林冬一怔,道:“苏公子叫我林冬便可。”
他听过苏拙的分析,大为心折,又道:“公子是说那个掌柜么?瞧他模样,瘦胳膊瘦腿,怕不是练武之人。”
苏拙道:“没错,陈掌柜绝无能力杀死赵成德和胡光。”
吴兄“哦”
了一声,叹息道:“那这么看来,这个什么湘西大盗不是陈掌柜了。
那又会是谁呢?这件案子当真是朴朔迷离啊。”
苏拙笑道:“其实这案子难就难在我所说的那几个疑点中。
林冬你可还记得?”
林冬挠挠头,道:“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间屋子是从里面拴起的,凶手却是如何出去的呢?”
吴常嗤了一声,道:“窗户分明是开着的,肯定是从窗口跳走的。”
林冬道:“苏公子明明说过了,一是这屋子楼层高,不可能在地上不留下脚印,而且这窗户下面就是草棚,根本无处落脚。”
吴常想不到林冬精明,将苏拙的话都记住了。
他一时词穷,又道:“这……说不定……是从窗户爬到隔壁房间去了。”
吴常突然想到这隔壁两间房,一间是那钱豹所住,另一边就是苏拙的房间。
他忙向苏拙告歉道:“苏兄弟,我可不是怀疑你……”
苏拙摆摆手,道:“有无这个可能一看便知。”
说着走到窗前,道:“此地气候湿润,这木楼外壁满是青苔,而并无踩踏痕迹。
这说明凶手既不是从窗户进来,也不是从此处离开的。”
吴常手摸唇上短须,沉吟道:“果真如此,难道这大盗真能上天入地不成?”
苏拙笑道:“你们能解开这个谜团,一切便迎刃而解。”
林冬有些跃跃欲试,道:“会不会是这样。
凶手事先已躲在房中,待赵成德睡下,下手杀害。
完事之后,因为正碰着我们回房,他不敢出门,索性将房门拴死,自己隐在房中。
待今早,我们推开了房门,又悄悄溜了出去。”
苏拙点点头,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你这假设倒也新奇大胆,有几分道理。”
吴常嗤笑道:“我看纯粹是胡说八道。”
他看苏拙神情,蓦地明白苏拙必然已经想出了其中的问题,便道:“苏兄弟自然知道他这话中的破绽,早上我们十几人一同进门,怎么可能有人溜出去,而没人注意到呢?”
林冬不甘心,强辩道:“当时……当时大家都被屋内惨象吸引心神,没有注意到,也是有可能的。”
吴常道:“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一样么?若说你这个假设要想成立,除非……”
他沉吟半天,林冬忙问:“除非什么?”
吴常道:“除非,这人就混在我们当中,众人一拥而进,根本没注意凶手已混进了人群。”
林冬恍然道:“不错不错,你是说这凶手根本就在我们当中!”
苏拙听他二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禁有些好笑。
他没有插话,转身去看那门栓,断痕宛然。
吴常突然有些丧气,道:“真是想得我头都大了。
其实这什么密室杀人说得玄乎,我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林冬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吴常犹疑一阵,压低声音道:“今早是谁第一个进门?”
林冬道:“是……是江头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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