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似一点勾魂种落进心田,莫名地撩动心底诡异的欲望发芽。
鼻间清晰地传来他身上的气息,那幽幽草木的芬芳与冷泉香交织而的网,一点点将她笼在其间,动弹不得。
她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危险俊颜,忍不住心跳如鼓,脚下虚浮,身僵如木。
气氛正好,风光如画,也许她不该辜负面前美人秀色可餐。
她……要不要揩点油?
在彼此鼻息交织那一刻,他薄唇轻启,声音温柔如水:“妈——你皮黄色浮,两眼无神,眼白发黄,皮干如龟,干瘦如猴,要多喝点羮桨生津之物才是正理,身为人子者,怎能让您如此任性。”
他一抬手,将手里的桂花羮舀起,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咔嚓”
塞了她一嘴。
琴笙淡淡地微笑:“母亲不喜欢娘这个称呼,想来是因为母亲出身南地,南地有民称母为妈者,以后琴笙就唤您——妈妈可好。”
楚瑜呆滞了片刻,暴怒着一把推开那张美丽的脸:“妈嘞戈壁——你给我滚!”
对了,这就是她最讨厌这厮的一点——一脸温淡优雅,一个脏字不带地把人气个半死。
偏他丝毫没有自觉,是个“实诚”
得不能再“实诚”
的“好孩子”
。
看着楚瑜被灌完一碗桂花羹,琴笙忽然温淡清雅地一笑:“娘,你该喂奶了。”
楚瑜看着他波光清潋的美目,又看了眼他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一碗香气诱人的雪白牛乳,忍不住咬牙切齿:“你喝奶就很奶,能别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让人恶心的话么?”
她每次听见都起鸡皮疙瘩,尴尬症发作。
琴笙若有所思:“娘,我想喝你的奶如何?”
楚瑜蹲地,无力地捂脸:“算了……你还是换回去吧。”
……
远处长廊上站着的几道人影却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一名娃娃脸的男子忍不住低低道:“还好,我还以为三爷看上她……。”
“咳!”
金姑姑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金曜亦冷冷地开口:“三爷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上那种货色,木曜,这种话能随便说的么?”
木曜立刻低头,恭谨地道:“首领,是木曜失言。”
金曜转过脸看了眼远处看似“亲昵”
的二人,随后慢慢握紧手里的长剑,眼底闪过戾色:“姑姑,这个楚瑜看似粗莽之女,却非省油之灯,水曜已经几次发现她暗中勘察咱们的院子,而且三爷就是伤在她手里。”
金姑姑目光微冷,淡淡地道:“老金也说了三爷如今头部受伤,如今只有十三岁左右的记忆,而且记忆紊乱,举止诡异,伤后睁眼初见之人便是楚瑜,如雏鸟认母,固执地只认定他自己认定之事,所以将楚瑜护得死紧。”
金曜的声音里冷意渐盛:“难道咱们就这么由着她逍遥。”
他知道老金的医术诊断不会出错,那楚瑜狡猾之极,半步不离三爷左右,滑溜如鱼,让他们想下手除掉她也不得不顾忌主子的存在。
金姑姑看向身边一直望着远处没有说话的中年男子:“老金,三爷受伤后,如今似性情都大变,你怎么看?”
不管是九天飞雪凝冰骨的云上仙还是幽诡暗夜里的翻手云覆手为雨的王者,都不会对稚儿喝的牛乳有任何兴趣……
金姑姑忍不住眼角又抽搐了一下。
老金生了一张干瘦的脸,两撇细胡敲起,瘪嘴一抿嘴角上扬,看起来总是带着和蔼笑意,但一双三角眼里幽幽寒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金字辈在琴三爷身边皆是一等谋士或武臣,平日各司其职,难得一聚,尤其是老金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因为主上出了大事他也不会出来。
老金并没有直接接回答,而是摸了摸自己一撇胡须,阴沉沉地笑:“着急什么,主上脑中不过是积淤血块未散,并不会一辈子这样,何况你们不记得三爷为何会亲自出现在火场里了么?”
金曜一愣,眼底忽现幽寒杀机:“您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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