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插得一次嘴,还是因为李遇对烟敏感,闻到就头晕。
有些话自己听听也就算了,没得连累兄弟难受,反正他苏国泰来这,也不是为了抽这一支烟。
之所以忍着恶心,听完所谓大伯伯母的‘为你好’,就是为了更加清楚地看清他们的嘴脸,免得报复的时候手软。
她李淑媛今天就是说出花来,他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想必等发现了这点,李淑媛的脸色会相当的好看吧!
上辈子,这对夫妻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自己虽然没信,却也受了影响。
花店亏空,无奈之下歇业后,心情郁郁,总是想着当初如果把店交给人代理,或者自己不上大学,不学校花店两头跑,而是留下来专心打理,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花店留给大伯他们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就算换个人,也不一定能全心全意地做事。
哪怕当时自己留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即使他从小跟在爸妈身后耳濡目染,对花卉培育有所了解也一样。
这些皮毛一样的了解,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这样一家规模不小的花店。
后面花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苏镜才在朋友的鼓励下走出来,把这次的失败转变为学习的动力,在更努力地学习园艺技术的同时,还兼修了花艺技术和插花。
好不容易毕业学有所成,正踌躇满志,打算整理一番重新开业时,走在路上又被车撞到。
谁知道这一撞,就把他撞回了四年前。
因祸得福。
该学的他上辈子都学了,没必要再为了一张文凭读大学,可以专心打理花店。
不用担心学习和开店时间有冲突,也不用担心自己没这个能力。
苏镜微笑,她李淑媛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留下来。
不管她怎么说,说什么,终将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淑媛等了半天,也没见苏镜回话,心里终于有些急了,追问:“你怎么看?要是没意见,事不宜迟,不如今天我们就当场签个合同?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倒不是我这做伯母的防着你,这也是为了给你留个保障,万一哪天伯母老糊涂了,忘记给你交学费,你也有个依仗,可以把店拿回去。”
说着给苏国泰使了个眼色。
“你伯母也是一片好心,”
苏国泰见状,从衣袋里掏出张纸,又拿了只笔出来:“也不知道你这边是什么意思,这合同就没事先写,不过现在当场写也是一样的,大家一起商讨着来,还能更周全详细些。
我们也不占你便宜,说供你就供你,不管你读多久。”
这还准备得挺全,纸笔都自备好了。
李遇简直要被气笑,果然活久见,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亲人,就是远房的亲戚,街边的路人,都不定能有这样硬的心肠。
弟弟弟妹意外去世不伤心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着遗产的主意。
说的好听点叫赚钱供你念书,实际上别说店面和花圃,光是苏叔留下来的那套房子,出租出去每年的房租都够交学费,余下的钱只要不奢侈,哪怕什么都不干,苏镜也能活得滋滋润润的,还用得着他们假惺惺?
这样的话,哪怕上辈子听过了,现在再听一次,也难以心平气和。
苏镜温温和和,也不骂人,只是语气平平地说了句话,声音不高也不低,却恰恰好足够周围的人听清。
“谁说我要继续读了?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我哪能离开?”
闻言李淑媛他们还没急,李遇就先急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苏镜考得那么好,通知书都下来了,哪能说不读就不读了。
就为了气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妇?不值得!
李遇刚要说什么,就被苏镜一把按住,接收到兄弟的眼神,想着不能拆台子,有什么事等人走了再说,说不定就只是说出来糊弄人的。
李遇被安抚住了,李淑媛那边却没人管,听到苏镜的话,李淑媛第一个就炸了。
不读书怎么行!
不去外地读书,他们还怎么顺理成章地接收这家店和花圃,之前筹谋的那些,岂不是都白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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