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贤身后,靖国公世子许丹青和定武侯何寿交换了个眼色,上前一拉仍跟只小猪般冲着石慧一阵哼哼叽叽撒娇的石贤。
石贤回头看向两个小伙伴的当儿,石慧已经甩开弟弟的手,满心烦躁地避到一边去了。
因此,她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三个差不多年纪的熊孩子正头凑头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个呆子!”
几个孩子中一向最为大胆的许丹青拿手指头戳着小胖墩石贤的脑门,道:“干嘛非要你姐姐答应不可?等开猎了,你姐姐还能整天跟着你怎的?咱们不会自个儿偷偷溜进山去!”
“可是……”
石贤到底胆子有点小。
“胆小鬼!”
何寿立时一阵不屑,“我姐夫可说了,这山里有熊,还有老虎。
你若不敢去,那我们几个去!
回头我们打只老虎回来,你可别眼红!”
“就是就是,”
许丹青兴奋得一张小脸泛起红光,竟似已经看到他们抬着一只老虎下山时,众人那钦羡佩服的眼神一般。
他扭头对何寿道:“回头你跟你姐夫再问清楚一些,他是在哪里看到那只老虎的。”
且不说三个熊孩子这里的盘算,再说回给天启帝穿着饵料的雷寅双。
看着天启帝以熟练的手法将鱼杆抛进溪水里,雷寅双不禁看着他一阵疑惑。
天启帝拿眼尾横了她一眼,笑道:“我可也是打你这年纪过来的。”
顿时,雷寅双明白了过来。
她看看他,再看看眼前那剩下的半条蚯蚓,噘着个嘴抱怨道:“您可真狡猾!
您不想弄脏了手,倒骗我来替您效劳!”
“孝敬我,难道不是你这小辈该做的事?”
天启帝斜着眼道。
雷寅双噎了噎,满心不情愿地嘀咕了一句:“好吧。”
——虽然天启帝对江苇青其实也算不得多好,可要细说起来,他多少也曾帮过江苇青的。
一向恩怨分明的雷寅双倒不会把他当作侯府里那两位来对待。
天启帝垂着个鱼杆,盘腿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
他的身旁,一身劲装打扮的雷寅双也学着他的模样盘腿坐着。
从背后看去,这二人倒颇有些像是闲适的两父女一般。
只不过,雷寅双的手里并没有握着钓杆,她正一脸无聊地撑着个下巴,眼睛则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的山林。
比起需要耐心的钓鱼,她更爱满山乱窜着去打猎。
静默了一会儿,天启帝再次从眼尾处看看她,忽然道:“你跟你府里的老太太,也别闹得太僵了。
对逸哥儿不好。”
雷寅双眨了一下眼,带着种惊奇的神色抬头看看天启帝,一边郁闷自辩道:“哪里是我跟她闹了,明明是她自己找着不痛快。”
顿了顿,她到底没忍住,抱怨着天启帝道:“我不信您不知道小兔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您竟也不帮着他。”
天启帝那和江苇青极为相似的眼眸忽地一冷,冷笑道:“他的日子苦着他了吗?他是没得吃了还是没得穿?锦衣玉食着长大,他还想要如何?他大哥也不过比他大了四五岁年纪而已,且比起那江承平,他先天就占着诸多优势,偏他还把自己的日子过成那样,这能怪得谁?!
说起来,不过是他总自恃着背后有我和他外祖母替他撑腰罢了。
一个人若是自己不肯努力,别人再怎么帮着他都没用,且这样的饭桶,也不值得人去帮他。”
顿了顿,他斜眼看着雷寅双又道:“换作你是他,你的小时候肯定不会如他这般没出息。
他若不是因为遇到你,知道该自己奋进,我也不觉得他如今会有多大的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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