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双的误解,叫她总拿着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江苇青。
而江苇青因着她的这个眼神而一时心痒,便没有去纠正她的这个误解。
于是,等夫妻俩收拾妥当,从蒲园出来后,便是一路看到他们的下人们全都规规矩矩依礼垂手而立,雷寅双仍是呈着个怒目金刚状。
江苇青,则一脸幸福地任由她这么一路散发着“虎威”
,然后二人就这么进了老太太的院子。
二人一进院子,雷寅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种尖刻道:“二爷二奶奶怎么这时辰才来?老太太和大爷大奶奶都等了老长时间了呢。”
雷寅双抬头,就只见那阶下站着个六旬左右的妇人。
那妇人虽然穿着像个仆妇,可头上却插金戴银,那交叠在身前的双手,看着也是一副倨傲之态。
江苇青看看那老妇,回头对雷寅双道:“这是金妈妈,老太太的陪房。”
雷寅双恍然道:“哦,这位就是那个不认得钟点的金妈妈呀。”
说着,一脸同情地看着那金妈妈道:“其实不认得那西洋钟的钟点也没什么,妈妈只要耳朵稍微好使一点,听着那城楼上的钟鼓声也能认得时辰的。
便是耳朵不好使,妈妈可是我们府上的元老了,明儿专门给妈妈配个小丫头,帮妈妈听着钟点,一样不会误事的。”
“噗。”
跟在江苇青和雷寅双身后的月影立时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金妈妈则一下子涨红了脸。
她原不过仗着老太太陪房的身份,加上欺负那新嫁娘进门都是要低头做人的,她这才敢跳出来踩一踩新娘的面子。
她却再想不到,这二奶奶却是和大奶奶当年刚进门时不一样,竟是没一点儿新娘子该有的羞涩。
她脸色变了变,又看看虽然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透着冰寒的江苇青,挤着个笑对雷寅双道:“二奶奶好利的口舌,倒叫老奴没话回了。”
雷寅双笑盈盈地道:“没话回就闭嘴呗,想来老太太用人也只是看人能不能干,而不是看人会不会说的。
妈妈既然不会说话,以后干脆就别开口吧。”
顿了顿,却是又一脸诧异地看着金妈妈道:“可是,便是妈妈不会说话,好歹该替我俩往里面通报一声吧?难道妈妈连这点差事也不会?”
金妈妈再没想到雷寅双竟盯上她了,只被噎得老脸一阵通红,便一转身,恨恨地拧着旁边一个小丫鬟的胳膊道:“没听到二奶奶的吩咐?!
还不往里通报?!
等老太太请你呢!”
那金妈妈原就站在正屋的台阶下的,所以她和雷寅双的对话,这会儿早传到里面了。
等被金妈妈拧过胳膊的那个丫鬟急急跑进去通报,又回头来替小夫妻俩打起竹帘,他俩双双进得屋去,雷寅双早已经料到,那程老夫人肯定没个好脸色的。
不过,叫雷寅双意外的是,老太太居然没刁难她,只装作没看到他们夫妻冲她行礼的动作,扭头问着程姨娘道:“怎么侯爷还没来?”
程姨娘笑道:“才刚下面来回禀,说是老族长到了。
想来侯爷在外面待客呢。”
又道,“这会儿离着吉时还早呢。”
雷寅双一边屈膝一边听着上面那二人旁若无人的对着话,一边默默数着数。
等数到五时,见老太太依旧跟程姨娘说着话,她便干脆地自个儿直起了腰。
一旁,江苇青竟如同跟她约好了一般,同时默契地直起腰来。
顿时,上首那程老夫人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不过,老太太依旧没有发作。
何桦见了,眼神不禁一阵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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