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将心比心地想着他是因苏琰的事而吃醋,就跟她因马铃儿的事而生气一样,她的那点怒气也就渐渐淡了。
可她生性吃软不吃硬,叫她向人低头是万不可能的事,哪怕是向江苇青低头。
何况,她自认为她道理十足:“是他先打上门来的!”
因此,便是心里多少有点后悔当时的冲动,雷寅双也咬着牙不肯先服那个软。
好在最近她有点小忙。
此时正值春光最好之时,自太后的赏春宴后,京城各家也纷纷办起了赏春宴,雷寅双的应酬也跟着多了起来。
而叫雷寅双意外的是,好像最近她不管到哪里,总能遇到淮安王郑霖。
且不管她如何明着暗着向郑霖表示她对他不感兴趣,这小子竟就是死性不改地缠着她,缠得因跟江苇青吵架而心情不爽的雷寅双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挥鞭子去抽他……
就在雷寅双因郑霖而烦不胜烦时,江苇青第三次做了翻墙贼。
要说小俩口吵架,原就全无道理可言的,更没有对错可讲。
最后的结果,若不是因僵持而一拍两散,便端看谁更心疼谁一些,谁先向谁服软低头了。
显然,是江苇青更心疼雷寅双一些,所以他翻墙来认错了——虽然其实他心里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真有错。
这一回,他运气不好,值夜的是春歌。
比起胆小的翠衣来,春歌可尽职多了。
若不是为了雷寅双的名节,春歌险些当场就叫了人。
也亏得春歌的强硬,叫江苇青意外地在雷寅双这里又挣得了一些同情分。
于是,雷寅双厚着脸皮把春歌给推了出去,只说有话要跟江苇青说明白,叫她在外面守着。
姑娘都这么说了,便是春歌再不满,还能怎么的,只得隔着一道帘子守着了。
等雷寅双虎着脸转过身来,却是出人意料地叫江苇青抱了个满怀。
她象征地挣扎了两下后,还没等到江苇青那“对不起”
三个字出口,她心里就已经服了软,却是在他说出这三个字后,也伸手环上了他的腰……
于是,便如那句“天上下雨地上流,小夫妻打架不记仇”
的老话,当初喊打喊杀时恨不能让江苇青血溅当场的雷寅双,竟是没费他半点口舌,就这么原谅了他……
二人默默温存了一会儿,江苇青才凑在雷寅双耳边一阵低声细语,一会儿说着这几天心里的后悔和不安,一会儿为那天的醋劲儿道歉,一会儿满脸委屈地暗示着雷寅双不懂他在乎她的心情,直说得雷寅双两耳一阵发烫,心里早柔成了一汪泉水,也顾不得春歌就隔着一道帘子站在外面,踮起脚来就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这轻柔一吻,忽地就令江苇青住了嘴,却是默默凝视她半晌,到底不敢在帘外守着人的情况下做些什么,只用力收紧手臂,将脸贴在雷寅双的发间,柔声道:“以后再不跟你吵架了。”
“我才不吵架呢,”
雷寅双靠在他的怀里笑得颇为自得,“有吵十句的功夫,我一拳头就定输赢了。”
江苇青:“……”
*·*·*
虽说江苇青和雷寅双已经和好了,可因太后和雷爹的反对,二人到底不好明着交往。
好在雷爹和花姐都不管雷寅双出门的事,所以二人又恢复了往日借用和春老茶楼的雅间约会的旧例。
如今和春老已经是江苇青的产业了,被江苇青交给了胖叔打理。
而比起雷爹的固执来,胖叔显然是站在小俩口一边的,倒挺乐意帮着二人打掩护。
那江苇青可是管着一摊子阴私事的,他想要保密的事,别人想要摸清底细还真不容易,因此,太后只知道自赏春宴后他二人就再没有过交往,私心里便以为江苇青真的断了念想了,直到她渐渐发现,江苇青似乎变得越来越清瘦,且连那原本不过是贴在脸上唬人的微笑,竟渐渐也失了踪影。
老太太原还想着少年人心性不稳,只当便是他失恋了,给些时日他就能缓过来的,却不想直到过了端午,江苇青仍然没个振作的模样。
不管太后那里安排着多少女孩子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总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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