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进来,雷寅双抬头问道:“江大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花影道:“老夫人没让惊动那院里。”
“哼!”
雷寅双立时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花影又道:“因进了贼人的事,侯爷发怒了,只怕……”
她的话虽没说完,雷寅双也知道,她这是替她担心,怕她明天不好脱身。
雷寅双倒也不惧。
她相信,便是她脱不了身,等明儿江苇青醒了,他也能想到法子帮她脱身的。
想到个“醒”
字,她却是忽然就想到钟大夫说,他有可能醒不过来的事……雷寅双天性乐观,任何事都不愿意去想不好的结局,可便是如此,她仍忍不住一阵低落。
忆着江苇青软软伏在她肩上时的重量,忆着他对她低喃着“守着我,别让人碰我”
时,那全然松懈下来的模样,雷寅双的唇角抖了抖,忽然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胸口闷闷的好一阵抽痛……
几个影垂手站在一边,不时偷偷向着雷寅双偷窥过去一眼,然后又不时地相互交换一个眼色。
江苇青和他这几个小厮丫鬟的关系,远不如雷寅双和她那几个丫鬟亲近。
可以说,他的这几个丫鬟和小厮,其实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
江苇青对他们,从来只要求他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好,再多的,他就不乐意叫他们知道了。
所以江苇青的那点小心思,这几人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便是去年花影曾被要求招待过一回雷寅双,她也以为,那是因为忠毅公曾救过世子的缘故,偏听说自大兴立国前,侯爷就曾吃过忠毅公的大亏,对那府里很是不待见,世子爷不好顶着侯爷的不满向忠毅公府里示好,所以这才这般曲折安排的……
而今儿的事,则是全然颠覆了几个丫鬟的印象。
直到这时她们才意识到,自家世子跟这位大姑娘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而这位大姑娘,又显然更是“非同一般”
……
四个影守着雷寅双枯坐了足有半个时辰,月影不由拉了拉花影的衣角,示意着她上前。
花影想了想,便上前一步问着雷寅双:“这时辰离天亮还早着,姑娘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落进沉思里的雷寅双一怔,抬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话毕,便看到那条案上的自鸣钟上显示着,此时不过才是子正时分——前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离她翻墙闯进侯府才不过过了半个时辰而已。
雷寅双皱了皱眉,吩咐着那四人下去各自休息,她依旧以双手叉着胸,坐在那椅子里一阵不高兴地拧眉——她还没替小兔报仇呢!
可她不休息,那四人哪敢休息,便都站在一边陪着她。
雷寅双见状,只得装着个休息的模样,却是没有去旁边待客的厢房,而是挑了江苇青书房后面的那张小床躺了下来。
见她歇下了,几个影退出去后,不免一阵面面相觑。
若说去年时,江苇青悄悄安排着花影那般行事,几人只当是他在这府里做不得主,才不得不那样避着府里的人行事的,如今那番作为,却是又有了别样的含义。
顿时,几个影都觉得,自己似乎是偷窥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天性直爽的月影忍不住道:“只当我们世子爷是感着那府里的救命之恩,原来……”
“嘘!”
她话还没说完,便叫最为沉稳的花影拉了她一把,道:“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月影赶紧收了口。
顿了顿,又道:“可我们爷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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