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雷寅双立时一扭头,给小静和三姐展示着她脑后梳起的发辫,以及那别在发髻根部的一圈细小花钿,“这可不是男孩儿的束发,这叫……”
她努力回忆着翠衣告诉过她的发髻名称,“好像是叫什么高髻来着,不过翠衣加了些变化,没把最后的发尾收进去。”
出于新奇,前些日子里,雷寅双几乎是一天换一个新发式,穿着打扮也都由着翠衣她们去搭配。
可打从千秋宴上回来后,许是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儿,她竟又犯起了懒病,每天里依旧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且她打小就习惯了一低头就有发尾扫过脖子的感觉,如今突然把那发尾梳了起来,不由就叫她觉得脖子上一阵空荡荡的别扭。
只是,再想像之前那样扎个马尾,于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是不合适了,于是翠衣便挖空了心思,替她梳了这样一个发式。
虽前面看有点像男孩的发式,后面却依旧有着女孩儿发式的精致。
三姐也把雷寅双一阵上下打量,道:“这发式也就罢了,明明这衣裳跟我们一样,怎么穿在她的身上,还是像个男孩儿?!”
女学里规定,学生们只能穿学里统一下发的月白色圆领衫去学里上学。
这会儿雷寅双身上便穿着和三姐、小静一模一样的衣裳。
只是,她不喜欢那宽大的衣袖,便找了她爹的一副皮护腕束住了袖口……于是,明明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女儿家装扮的她,看着却硬是多了几份男孩儿的爽利劲。
小静笑道:“不知道如今她跟逸哥儿站在一处,还像不像个双胞胎了。”
又笑着问雷寅双道,“你今儿头一天入学,他可有送你什么礼物?”
三姐一听就微皱了眉。
雷寅双则不以为然地一撇嘴,道:“不就是上个学嘛,还送什么礼!”
又一指窗外,“我原想着一个人跟你们去学里也就罢了,偏健哥叽叽歪歪说了一堆的歪道理,我也拦不住他,就随他去了。”
那李健一直骑着马跟在她们的马车旁的。
小静顺着雷寅双的手指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笑道:“瞧,那是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雷寅双和三姐立时扭头看向窗外,就只见李健的身旁,不知何时竟多出一个骑在白马上的红衣少年来。
许是感觉到马车里投来的眼,江苇青扭头看着车窗上低垂的纱帘微笑了一笑。
小静忽然花痴地合着手笑道:“以前一起住着时怎么都没觉得?如今他这般一长开,倒是越发的好看了。”
“嗯、嗯!”
雷寅双立时一阵与有荣焉地猛点头。
三姐看看她们,气得一扭头,真心不想理这花痴二人组。
☆、第95章·考核
第八十八章·考核
雷寅双很想问问江苇青是不是真为了送她上学而逃学了,可因她是坐在马车里的,江苇青则是骑马走在最外侧,他们中间隔着个李健,叫她不方便问他话,她便只得暂时按捺下满腹的疑问,扭头过去又跟三姐和小静打听着学里的事情。
这良山书院乃是个传承了近两百年的古老书院。
鞑子统治时期,书院曾一度随着旧朝南迁。
大兴立国后,天启帝力邀书院迁回京城,且还特别拨了上曲江的一处原皇家园林作了书院的院址。
而虽说旧朝讲究个“女子无才便是德”
,草莽出身的天启帝却认为,一个知书达理的母亲更能教养出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所以他倒是颇为支持开办女学的。
只是,到底不好把男学生和女学生们放在一处,于是天启帝便在一堤之隔的下曲江那边给女学也圈了一块地。
因此,虽然良山女学隶属于良山书院,且连教课的先生都有相互兼着的,其本身倒是和良山书院并不在一处。
从细柳胡同到女学,若不走大道,穿过京城里四通八达的胡同,最多也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雷寅双她们的马车穿过胡同来到湖滨大道上时,她立时明显地感觉到,路边的车马多了起来。
且时不时还有人撩起车帘相互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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