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险些“噗嗤”
一下笑出声儿来。
雷爹和花姐则愕然地对了个眼,然后又飞快地各自转开了眼。
花姐不自在地笑道:“那个,呃,不、不急……”
说着,随口指着客栈里有事,便落荒般地想要逃开。
偏她手里一直捏着那针线,而针线的另一头,仍然系在雷爹的胳膊上。
这么一扯,竟险些把那才刚刚缝好的衣袖又给扯出一道口子来。
“哎……”
雷寅双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花姐已经飞快地松了手,又找着由头对雷寅双道:“你也该学一学女红了。
便是不要你做衣裳,缝缝补补总要会的。
我已经帮你爹缝好了,回头你把线头剪一剪吧,我才想起来,我那儿灶王爷还没请呢。”
说着,便几步迈出雷家大门,一边头也不回地摇着手道,“晚上记得过来吃糖。”
直到走进鸭脚巷那最为狭长的一段巷道里,花姐才站住脚,抬手抚了抚发烫的脸颊。
忆起刚才跟雷铁对上眼的那一刻,她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激跳。
她低头看看地上青石板缝隙里残留的一点雪迹,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等再从鸭脚巷里出去时,则又是个强干利落得仿佛男子一般的花掌柜了。
堂屋里,雷寅双看看她爹,再看看那悬在她爹衣袖下方的针线,忽然一拍巴掌,道:“呀,我家的灶王爷也还没请呢。”
她随手将那只狐狸扔到桌上,回手拉着小兔便往外走。
走到门边,她蓦地一回头,看着她爹笑道:“五婶儿说,您可以把这狐狸皮做成围脖或手筒,等花姨过门时,也能算得是一抬聘礼了。
我瞧着这主意挺好的。”
说完,也不看她爹是个什么表情,便拉着小兔跑出了家门。
他们出来时,板牙正站在自家门前抠着手指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们出来,便凑过来问着他俩:“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雷寅双道:“我家还没请灶王爷呢。
你家可请了?”
板牙娘在院子里听到,立时道:“哎呦,我就说忘了什么,这要紧的东西给忘了。”
说着,便扬声对雷寅双道:“帮我家也带一个。”
雷寅双才刚要答应,板牙已经叫道:“我去买我去买,我跟双双姐一起去买!”
雷寅双探头往王家小院里看了看,见小静蹲在井台边帮着她娘洗涮着,便冲着板牙一皱鼻子,道:“你这是找着借口想要上街去玩儿吧!
你娘和你姐姐都忙着,你好意思一个人躲懒?”
板牙娘向来重男轻女的,便对雷寅双笑道:“他个男娃儿能帮什么忙?倒不如跟你去街上,还省得他在家里碍手碍脚地淘气呢。”
雷寅双看看小兔,不服道:“小兔也是男孩子,可他什么都会。”
板牙娘立时不客气地道:”
还不是你欺负的他什么都得会,倒养得你什么都不会。
将来看谁肯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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