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被雷寅双这么一挤兑,又被众人那么一阵嘲笑,青松嫂子脸上挂不住了,扑到柜台上,伸手就去拍雷寅双,一边骂道:“你个熊孩子,看我不告诉你爹去!”
雷寅双哪能叫她拍着,早把脑袋缩到柜台下面,冲着青松嫂子扒着眼皮做了个鬼脸。
便有人问着雷寅双,“你哪儿学来的这新鲜词儿?”
青山嫂子笑道:“还能从哪儿学的?定然又是她自己瞎编的。
她打小就这么满嘴跑马。”
她也伸着手越过柜台,在雷寅双的脸上拧了一把,笑骂道:“你爹那么个闷葫芦,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活宝!”
其实雷寅双自个儿也不记得她是打哪里学来的这个词儿,但她倒是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的,便看着青山嫂子咬着舌尖又是一阵笑。
这边女人小孩们不知忧愁地小声说笑着,那边男人们的神色则是越发的凝重了。
陈大道:“亏得花姐会点功夫,胆子又大,这才把人给吓退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街头上的混混就常用这一招骗吃骗喝骗钱财的。
他说他是在你家店里受的伤,他手里有瓷片,还有人证,偏你倒没法子证明你的清白,便是告到官中,只怕也是判他赢判你输的多。”
又叹着气道,“这些混混,都是那狗皮膏药。
一旦沾上,不撕一层皮下来,你就再脱不得身的。”
青松和他那个“圣母”
媳妇倒是不同,是个性情沉稳的。
他道:“当年天启爷得了天下后,曾狠是下了一番功夫整治过这些人,咱镇子上也就是打那时候起才没人敢再收什么‘份子钱’的。
太平了这么些年,怎么忽然又叫这些人闹了起来?”
一旁,雷寅双总偷偷叫他“愤老”
的王二太爷翘着个胡子道:“什么叫太平了这么些年!
你还当没人收个‘份子钱’,这世道就真太平了?!
要叫我说,这世上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些好吃懒做、不肯走正道的人。
比如咱镇子上,这种人可还少了?不过没叫他们形成气候罢了。
还有那城里,我看那些分帮结派的小混混也没比前朝少了多少。
就算开国那会儿,曾把这些人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如今早时过境迁了,他们还不是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那设暗桩,开黑赌场的,可还少了?除了没敢明目张胆收那‘份子钱’,前朝混混们做的事,这些人哪样不在做着?”
陈大道:“如今可不明目张胆地来了……”
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时,里正吴老爹背着手走了进来。
一阵招呼后,便有人问着吴老爹:“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了?”
又有人问着:“县太爷可知道这些事吗?朝廷又有什么说法没?”
吴老爹叹着气道:“哪能不知道呢。
可你们说,县太爷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这些人,就像是那疥癣之疾,便是犯了事,也都是些小罪过。
就拿今儿的事来说吧,就算咱们抓住了那些人的把柄,也不过叫县太爷把人抓过去打上几板子,关上几天。
过后还不是得放出来。
那些人,坐个牢于他们来说,不是受罪,倒像是上了一回金殿,见了一回皇上一般,出来后都是资历。
要说为什么最近突然闹得凶了,我听说,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县城里那几帮子人火拼,其中有几家败了,被挤出了县城,所以才把主意打到我们这些穷乡僻壤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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