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不好的,咱们也只能在暗地里先看着。”
板牙娘道,“可这事儿若叫陈大奶奶那个大嘴巴宣扬开来,叫镇上人议论起来,花姐倒罢了,我敢说,大锤肯定是要避了嫌疑,再不敢往花姐面前去的!
我看,不定俩人原可以有点什么的,叫你们这一闹,倒再不可能了!”
“对对对,这倒是,”
板牙奶奶道,“别看铁子整天不吭声,心思可是最细密的,不定还真会像你说的那样了。”
屋里,正写着字的小兔突然放下毛笔,站起身来。
和雷寅双一样坐不住,却被他姐姐硬按在桌边的板牙立时抬头问着他:“你写完功课了?”
三姐头也不抬地道:“哪儿啊,定然是去看双双又在磨叽什么了。”
小兔没吱声,只冲着抬头看着他的板牙姐弟俩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屋。
小静凑到埋头写着功课的三姐耳旁,小声笑道:“我奶奶说,小兔就跟那刚出生的小鸡小鸭一样,把救他的双双当母鸡母鸭了,所以才整天只黏着双双一个。”
板牙听了这比喻,不禁一阵咯咯的笑。
三姐停了笔,扭头看看已经走出门去的小兔,道:“我竟看走了眼了,原当这小兔是个乖的,如今我才发现,他也就只在双双面前才是真乖。
我们几个跟他说话的时候,若是他不爱听,竟理都不理转身就走!
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便是小兔一开始装着个“呆萌属性”
,如此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鸭脚巷的孩子们渐渐也就都明白了他的真性情。
何况自鸭脚巷的大人们猜到小兔的身份后,虽然双方都没有挑明,却也达成了一种默契。
知道自己再不会被赶走的小兔,便没理由再伪装自己了。
于是他那呆萌模样下不爱搭理人的“酷属性”
,便这么被“开发”
了出来。
被虎爷雷寅双贯以“酷小兔”
名头的江苇青从屋里出来,一抬头,就只见小老虎蹲在厨房的窗台下,两道黑而浓密的长眉皱得几乎都锁在一起了。
傍晚那热力依旧的夕阳越过西边的墙头晒在她的身上,晒得她的额头处覆着一层密密的汗珠,她却跟全然没有感觉到这热度一般,抬着右手的无名指,一下一下地挠着鼻尖。
自前世时江苇青就知道,这是她心有所思,或者感觉不自在时才会有的一个小动作。
他这里才刚一抬腿,陷在沉思里的雷寅双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回头看过来。
见是他,她赶紧将一只手指竖在唇边,然后猫着腰从厨房窗下撤了回来。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额头上痒痒的,伸手一摸,竟全都是汗,她便抬起衣袖往额头上抹去。
还没抹到额头处,她的手就被人抓了下来。
小兔看看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半旧的帕子递了过去。
雷寅双一看到那帕子就笑了起来,接过帕子一边擦着汗一边道:“我的帕子怎么在你那里?”
“因为你老不记得带。”
小兔道。
他看看厨房,问着雷寅双,“听到什么消息了?竟大太阳晒着都不知道。”
雷寅双冲他摆摆手,道:“回家跟你细说。”
正说着,外面有人拍门。
板牙娘正在炒菜,板牙奶奶则在看着火,一时都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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