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把剩下的钱全都投到铁匠铺子里,怕就是因为铁匠铺子在镇上是独门生意。
姚爷虽然懂医,镇子上却早已经有了家医馆,加上那和姚爷一样在街边摆摊的游医,除非姚爷的名声打出去,不然只怕很难维持生计……
他和小老虎雷寅双进到铁匠铺子里时,雷爹爹和姚爷一时都没注意到他们,所以叫他和雷寅双都听了一耳朵他们正在讨论着的事——似乎是龙川客栈的花掌柜有什么事拜托他俩。
见雷寅双提着食盒进来,雷爹爹和姚爷立时住了话题,一个过来接了雷寅双手里的食盒,一个摸着胡子笑问着今儿中午吃什么好的。
自小兔的脚好了后,他便给小老虎提了个建议,建议每天中午由他俩给姚爷和雷爹爹送饭过去,也好叫雷爹爹和姚爷省了中午往返的脚程,能在铺子里多休息一二。
小兔如此建议,不过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一来,讨好了姚爷和雷爹爹;二来,也是给自己制造机会跟虎爷更为亲近。
小老虎自然猜不到他的私心,只觉得小兔果然是个心细会疼人的,当即拍案叫了声“好”
,当天便如此行事起来。
鸭脚巷的大人们知不知道小兔的私心,小兔一时也没能看得出来,不过板牙奶奶和板牙娘倒是把他一阵好夸,直夸得小兔脸上很是发烧了一阵子。
等雷爹和姚爷吃完午饭后,小兔利索地收拾了碗筷,终于抢在雷寅双的前面抢到了那只食盒。
然后二人便又手拉手地,按原路往家走去。
回去的路上,雷寅双显得很有些心事重重,竟是连一向抢着提的食盒,都忘了从她那“体弱的小兔弟弟”
手上抢回去。
其实便是前世时,小兔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如今遇到个爱聒噪的小老虎,就更不怎么需要他开口了。
因此,小老虎这么突然一沉默,不禁叫小兔颇为不适应,便问着她道:“怎么了?”
小老虎拧着眉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着小兔道:“若是你没了亲娘,你爹要给你娶个后娘进门,你会愿意吗?”
不等小兔回答,她便自己答道,“我心里不愿意,可又知道这样不对,所以……”
“你为什么不愿意?”
小兔歪头问着她。
“我……”
小老虎想了想,噘着嘴道,“你不会笑话我吧?我就是不想叫人占了我娘在我爹心里的位置……”
“可是,”
小兔道,“你怎么能肯定,你爹有了别人后,心里就一定会没了你娘呢?就比如你喜欢三姐,就不能再喜欢小静姐姐了吗?”
雷寅双愣了愣,抬手抓抓脑门,烦恼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
夫妻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一对一的……”
“可你娘已经不在了。”
小兔冷静道,“别说你爹是个男人,就是寡妇,朝廷都是鼓励再嫁的。
前些天学的苏东坡的那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你可还记得?便是他后来另娶了,也不代表他就忘了前头的那个啊。
回忆起来的时候,他不是一样记得‘小轩窗正梳妆’的旧人吗?一样记得往日的情义,还是会为了亡妻伤心难受。
对于死了人来说,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这么说着时,他的心头不禁一阵迷茫。
前世的他死了后,有谁会真为他伤心吗?算来算去,怕也只有他外祖母会为他落两滴泪了。
便是虎爷,怕也只是遗憾居多……
“而且,”
他又道,“你娘原是迫不得已才丢开你爹先走一步的,我想她大概也不会希望你爹以后的日子里总孤单一个人。
人都是害怕孤单的,所以才总想给自己找个伴。
可很多时候,因为这个那个原因,那个伴未必能够跟自己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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