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伺候他的那些人都怕担了风险,而宁愿把他圈在屋子里精养着。
而越是圈养,他便生得越是瘦弱;越是瘦弱,就越容易生病;越生病,则叫众人越是更加精心地圈养着他……如此一个恶性循环下来,便叫已经十岁年纪的他,看上去竟还没有八岁年纪的板牙生得高壮。
看着就不怎么壮实的江苇青忽地一低头,很是秀气地打了个喷嚏。
他低着头揉揉鼻子,再抬起头时,眼眸里因那个喷嚏而带上了几分水光,直看得板牙奶奶、板牙娘,甚至包括小静,都忍不住在心里又赞叹了一声。
小静看看他,然后忽地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鸭脚巷的四个孩子里,王静美是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且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
可如今竟被个小男孩给比了下去,这叫一向爱美的王静美颇有些接受不能。
三姐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便一歪头,贴到小静的耳根处,小声道:“人家生得比你漂亮。”
——竟是又往小静的痛脚处戳了一刀。
小静一皱眉,扭头瞪着她道:“你可真讨人嫌!”
讨人嫌的三姐一撇嘴,扭头看向她爷爷。
这会儿姚爷已经侧身在竹榻边坐了,正握着江苇青的手腕给他诊着脉。
板牙奶奶见多识广,不等姚爷号完脉,就断言道:“定然是感了风寒了,板牙娘,”
又叫着她媳妇,“你去熬两碗姜茶来,双双也喝一碗,发发汗。”
雷寅双立时抗议道:“我又没着凉打喷嚏!”
板牙娘才不会理她,看了姚爷一眼,见姚爷冲她点了头,便转身进了厨房。
姚爷放下江苇青的手腕,又试了试他的额头,道:“果然是有些着凉了。
怕是还会发烧的。”
“这……”
板牙奶奶一阵迟疑,道:“会不会过人?”
家里孩子多,板牙奶奶又是经历过太多死亡的人,因此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其他孩子们的安危。
姚爷道:“看看吧,只要不转成时疫,倒也无妨。”
说着,又抬起江苇青的脚,查看着他肿起的脚踝。
江苇青则握了自己的手腕,手指悄悄擦着姚爷的手刚刚碰过的地方——他自小便有这种怪癖,不喜欢人碰他。
他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却是不巧,叫雷寅双和三姐全都看到了。
雷寅双倒不曾在意,三姐却因此对他心生了些许不满。
“怎么样?”
雷寅双性急地问着仔细查看着伤处的姚爷爷,“可是骨头断了?”
姚爷爷按了按那红肿之处,然后抬眉看看咬着牙忍痛的江苇青,这才答道:“问题不大,应该是在哪里磕了一下,扭着筋了,倒没有伤到骨头。
最多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江苇青看着姚爷爷默默一眨眼。
前世时姚爷也这么说的,可江承平替他找来的那个大夫却说他的脚断了,需要断骨重接……
见他看着姚爷,雷寅双以为他是信不过姚爷爷,便过来伸手一拍他的肩,道:“你放心,姚爷爷是咱们镇子上的神医,什么病都会治。”
姚爷爷从竹榻上站起身,摇头笑道:“你少替我吹这种牛吧,倒叫如今镇上的人都误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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