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父亲的拳头,许东来心中同样也是五味杂陈。
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欺负却又无能为力,这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可是许亚军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一旦把经理打了,往轻了说就是失业,丢了这份稳定的工作之后,一家三口就要流落街头。
往重了说,这矿场每年赔出去的抚恤金数都数不清,死个人的事情,真不算大。
几乎在这一瞬间,许东来脑海里就已经出现了许多种整死那个矿经理的办法。
但眼下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先安抚住父母。
根据父亲眼下的表现,他后面的死亡肯定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的,而且很大几率,他的做法是以卵击石。
妄想着一命换一命,但却忽略了这是矿场,某种意义上的无法之地。
在这里,那个矿经理可以有无数的手段整死你然后不用负责。
“爸,妈,我们先回去吧。”
说罢许东来便要起身,从煤山上摔下来,也算是自己福大命大,也就一点点皮外伤,确实跟那个矿经理说的一样,没什么大事。
许亚军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到儿子说话后,缓缓闭上眼,稳定自己的情绪。
母亲则是搀扶着自己起身。
矿区的医院,十分简陋,流程上也和外界的那些医院不同。
说是住院了,但其实出院也就是去和医生打声招呼,一家三口就这么走出了医院。
往宿舍走去的一路上,许东来都在认真熟悉着周围的环境,努力回想着自己当年在这里时候的记忆。
他今年18岁,在县城里一座算不得好的公办高中上学。
而且就在下个月,就是每个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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