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香寒有些惊讶:“啊?耽误到你们的工作了吗?”
肖跃无奈地瞥小吴一眼,转过头来:“不打紧,不是特别重要的项目。
洪庆国那边是怎么说的?”
“喔,是孩子奶奶来的消息,说洪庆国想孩子了,希望能够见一见。”
苗香寒看提到正事,脸色也严肃下来,“只不过之前小元对父亲的态度一直都很极端,又加上学校这边生活刚刚步入正轨,我怕影响孩子情绪,就没敢直接说。”
洪庆国是在监狱里专程写了信寄回白头村的,家里没有电话,家人们保持联络的方式都显得和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十分传统,除了与学校时长通过村口的公用电话沟通外,庆国妈仍旧保持与洪庆国的书信往来。
在给学校的电话中,庆国妈不止一次地提起她眼中洪小元的变化,对肖跃和小吴表示感谢的同时,还不忘怀教育洪小元不要辜负大家的苦心,与此同时,她也尝试着给洪小元提起过尚在狱中的父亲,得到的却仍旧是洪小元的冷漠以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时,才联系到了苗香寒。
运动场上的喧闹和校园广播相得益彰,洪小元在操场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显得欢快恣意,肖跃的目光一直跟着洪小元的身影,他看到的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欢乐少年。
“我试试看吧,但是孩子愿不愿意,还是要看他自己。”
肖跃终于收回目光,对苗香寒说,“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孩子好不容易能从之前的阴霾走出来,我们最好不要强迫他什么,而且小元不像其他孩子,他自己有自己的主意,还是以引导为主。”
苗香寒沉吟着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
“我不去。”
洪小元盯着桌子上面自己运动会上拿到的简易却精美的金牌,眼眶有些泛红,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不去,我很忙,接下来还有图书馆的事情,而且范晓梨说了,校园电视台那边正招募初中部的新人,再说,我的成绩还没上去,我不能去。”
似是强调又像是在解释一样,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却渗出委屈的童言从洪小元的口中极为流畅地说出来。
肖跃可以看到洪小元正努力地扣着衣角,指节在微不可见的颤抖中隐隐泛白,或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洪小元的声线也在轻轻地颤动。
“小元,学校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的,有老师给你安排,你放心,不管是图书馆还是电视台,老师都可以帮你准备,不会让你错失机会的……”
“他凭什么能随心所欲!”
洪小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在苗香寒的苦口婆心中终于爆,拽着金牌的绶带猛地站起来反问着,金牌突然被这样猛烈的外力从桌上扯下来,磕碰在桌角,响起一阵急促的叮当声。
肖跃周了皱眉,换上笑容试图去拉洪小元:“小元,你爸爸也正在为他的过错承担责任,当然也不能随心所欲……”
洪小元胸膛起伏,强忍着眼泪要冲破眼眶的力度,委屈地吼着:“怎么不叫随心所欲了?!
他想过我和奶奶吗?!
奶奶被村里人骂的时候,他承担责任了吗?我被三胜子欺负的时候,他又在哪!
还有……还有当时他要出去跑车,妈妈、妈妈死的时候……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去看他!”
说完话,眼泪终于还是没有控制得住,汹涌地夺眶而出,洪小元脸上浮起悲愤的神色,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一扭身飞快地跑掉了,金牌被他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撞上了苗香寒的脚面。
她怔怔地低下头将金牌捡起来,擦擦上面的灰尘,愧疚的眸子对上肖跃的:“还是刺激到孩子了。”
“哎,这样吧,给孩子奶奶实话实说,别逼孩子了。”
肖跃说。
苗香寒点点头:“我等下就去……但是,一直这样下去,总也不是个事儿吧。”
“是……对了,洪庆国那边有没有联系人?要不然我往那个方面想想办法。”
小吴惊道:“肖哥,那可是监狱,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往那边想办法?!”
“试试呗,万一呢。”
肖跃闷声叹道,他当然知道这些系统是非常难以接触的,又不是亲戚,洪庆国的面都怕是难见到。
苗香寒想了想:“还真不一定,小元奶奶说,洪庆国把家里情况告诉那边之后,一个好心的实习狱警在中间帮了不少忙,如果找他,可能还能通融通融?”
“喔?真的吗?”
肖跃立刻掏出笔记本,“他叫什么名字?”
“小元奶奶说,他叫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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