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到底留了个心眼,等跑到药铺抓药时,先拿出药方问了大夫,大夫对着药方研究半晌,都没看出个所以然:“这药方属实古怪,老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说?”
英儿忙问。
大夫皱眉:“这上头的麝香、红花,都是极寒之物,对女子身子常有极大损害,可当归枸杞又是温补,还有其他这些药材,都是相克之物,老夫还未见过有谁会放在一张单子上,敢问姑娘,这是要治什么病?”
“……别管是什么病了,您只需为我开一剂温补的汤药便可,不必按照这张方子来开。”
英儿叹气道。
昨日刚见过大小姐胡乱吃药的样子,今日说什么也不能给她乱吃了。
简轻语还不知英儿给她换了药,拿到手时便已经是熬好的汤药,她直接一碗灌进去,顿时一阵轻松。
这一日之后,陆远便因为二皇子遇刺一案忙碌起来,她也每日里陪着简慢声置办嫁妆,两个人便没有再见面。
虽然没见面,可桌上日日都会出现各种小玩意,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用的,有时候是价值连城的名贵药材。
每当看到这些,简轻语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瞬间,对京都突然产生不舍。
在她心情越来越奇妙的时候,二皇子遇刺之案突然被叫停,圣上大怒,呵斥不准再查,谁也不知生了什么,只知道陆远停手此案后,不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一如从前。
简轻语隐隐猜到是有大事生,因为桌上有两三日都没出现东西了,她心中沉重,终于忍不住叫英儿给陆府送了封信。
当天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朦胧中感觉身边好像有人,结果一个翻身,当真翻进了一个怀抱。
她勉强睁开眼,对上陆远如深秋初冬般的眼眸后愣了愣:“陆远?”
“特意递信给我,可是想我了?”
陆远勾唇反问。
简轻语讷讷地看着他眼底的黑青,半晌将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你这几日一直没来,可是生什么事了?”
“是有些事,不过已经解决了。”
陆远轻描淡写,没有说他将所谓的证据呈上时,圣上为了保密,对除他以外所有经办锦衣卫起了杀心的事,亦没有说自己为保全属下,险些被怒的圣上杀了的事。
这几日的确刀悬于顶,可当她软软地倚进怀中,一切惊心动魄便都离他而去。
简轻语闻言,只是安静地抱着他。
陆远轻抚她的后背:“你就不好奇谁是刺杀二皇子的幕后凶手?”
“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简轻语小声道。
陆远心头一颤,他握住她的胳膊,将人从怀里捞出来,看着她的眼睛哑声问:“你的意思是,我更重要?”
简轻语愣了一下,刚要反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与他对视后却说不出了,半晌只是红着脸讷讷道:“比起什么大皇子二皇子,你本就更重要。”
陆远心中生出一股清晰的喜悦,仿佛初春融化的溪水,潺潺奔涌经久不衰。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与她每一次哄骗自己时完全不同的、极为陌生的一种高兴。
简轻语见他不说话了,一时后悔自己乱说话,当即胡乱辩驳:“你别多想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跟大皇子不认识,跟二皇子也只是泛泛之交,你却是曾经救我……”
话没说完,唇便被堵住了,她惊慌地睁大眼睛,双手抵住了陆远的胸膛,唇齿厮磨间抗议:“今日不行……”
算算时间她月信将至,这两日不好胡来。
陆远只是浅尝则之,便将人拥进了怀中:“知道,所以这次来,也是要给你送些东西。”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好的锦帕,交到了她手中。
简轻语顿了一下,将锦帕拆开了,便看到几块香料,闻到味道的瞬间顿时打了喷嚏:“这味道好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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