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闻言心里一惊,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当即坐直了身子撇清:“陆大人踔厉风不怒自威,小女自然是怕的,方才也想自己走走,只是陆大人不愿违背圣命,才会同小女一起。”
褚祯想起陆远说过不准任何人落单,顿时恍然:“原来如此。”
简轻语见他信了,顿时松一口气,只是下一瞬就听到陆远阴悱悱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强赖着你?”
简轻语:“……”
她尴尬一笑,拼命对陆远使眼色,然而陆远却面无表情,只是冷淡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凝固,褚祯好心出来打圆场:“简姑娘应该是在夸陆大人对圣上忠心一片,”
说完觉得自己这句没什么说服力,又强行转移话题,“孤先前就看到陆大人的手上有道疤,看起来也不像陈年老伤,可是近几个月伤的?”
陆远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蜿蜒的伤口,垂下的眼眸里透着一点暖意:“嗯,漠北一行时伤的。”
简轻语心里一咯噔,顿时紧张起来……他不会病糊涂了,把他们的事给撂出来吧?
“疤痕如此狰狞,当时应该伤得很严重吧?”
褚祯关心地问。
陆远沉默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疤痕:“倒也不算严重。”
“那就是找的大夫不好,没能缝合干净。”
褚祯笃定地说。
话音未落,便招来四道不悦的视线,先是简轻语不认同地说:“殿下没有见过陆大人的大夫,如何知道大夫不好?兴许是伤口本身就难缝呢?”
“卑职的大夫是最好的。”
陆远淡淡道。
褚祯:“……哦。”
又一次聊进死胡同后,褚祯彻底放弃了,马车里恢复安静,三个人各有心思地坐着,很快便到了行宫。
简轻语心里惦记简慢声,一下马车便急匆匆往偏院跑,跑了两步后又赶紧折回头:“陆大人,您可千万记得去看病。”
陆远眉眼和缓:“嗯。”
简轻语这才转身跑了,褚祯下马车时,就看到陆远孤身站在那里,视线所及的地方是简轻语消失的方向。
褚祯停顿一瞬,抬脚走到他旁边:“陆大人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看,”
陆远的视线没有收回,“只是病了,忍不住呆。”
褚祯笑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了。
另一边,简轻语一路跑回偏院,院中灯火通明,远远还能听到秦怡的呜咽声,她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迎面便撞上了出来的宁昌侯。
宁昌侯看到她先是一愣,接着担心地问:“你怎么才回来,你妹妹出事了。”
“我知道,”
简轻语抿了抿唇,“我现在就去看她。”
说罢,便径直往简慢声的房间去了。
一进寝房,便看到秦怡正坐在床边抹眼泪,简慢声安静地坐着床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别的倒也还好。
简轻语猛地松一口气,咬着下唇走上前去。
简慢声看她一眼,无奈地安抚秦怡:“好了娘,太医不是说了我没事吗,你就别哭了。”
“我怎么能不哭!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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