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了,只要她足够懂事温顺,宁昌侯应该不会食言,而立冢之后的第二件事,便是叫陆远对她生出厌烦……陆远已经半个月没来找她了,第二件事对她来说似乎也不难。
简轻语又充满希望了。
当天夜里,她便梦到自己回了漠北,于漫天黄沙中找到一处温泉泉眼,于是解开衣衫踏了进去,当温热的水漫过身躯,她只觉得自由,没有边际的自由。
“这般高兴,梦到谁了?”
不悦的声音响起,温热的水消失,只剩下烫的肌肤相贴。
简轻语猛地惊醒,睁开眼便对上陆远淡漠的双眼。
半个月没见,他似乎黑了些,也瘦了些,下颌线愈锋利,双眼也冷得吓人,看得出这段时间十分劳累。
简轻语无言地与他对视片刻,突然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床上:“我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
娇憨娇憨的,仿佛等了他许久。
陆远冷笑一声没有上当:“若真想我,为何一次都没去找我。”
“……你不是在宫里么,我如何去找你?”
简轻语大言不惭,好像不是今日才知道他去了哪,说完不等他反驳便先制人,“你看,我日日放着冰鉴,就是因为怕你来了之后会觉着热。”
她这句话取悦了陆远,陆远这才算放过她。
简轻语枕着他的胳膊,见他没有做那事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便睡了。
因为担心身旁的人会兽性大,她这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翌日天一亮便醒来了,睁开眼睛后现身侧空空如也,仿佛陆远的到来只是一场梦。
简轻语懵了半天,一抬头看到冰鉴放了一个小小的食盒,她顿了顿拿过来,打开便是一盒精致的糕点。
冰鉴的寒气将食盒冻得凉凉的,里头的糕点也有些硬,夏日里吃起来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简轻语盯着看了半天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专程跑来一趟,不是为了来给她送糕点吧?若真是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的厌烦呐?
英儿进屋伺候时,就看到简轻语直勾勾地盯着手中食盒呆,她顿了一下上前,还未请安问好,就突然出一声惊呼:“大小姐!”
简轻语茫然抬头:“嗯?”
“您身上怎么了?又有虫子了吗?”
英儿一脸惊慌。
简轻语愣了一下低头去看,只见自己敞开的里衣中,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红不一的痕迹。
她:“……”
就知道陆远不可能这么好心。
无语地系好里衣,遮住一身的痕迹,简轻语这才洗漱干净,拿了一块糕点细细品尝。
不出所料,冰过的糕点煞是香甜,解了她大半的暑意。
吃过东西去园子里散步,恰好遇到宁昌侯,她心头一动走上前去闲聊,聊着聊着无意间提起:“父亲昨日说的棋盘可给陆大人送去了?”
“他还未从宫里出来,恐怕要等上几日了。”
宁昌侯随口道。
……所以他昨日出宫一事无人知晓,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来占她的便宜,简轻语继陆大人的权势之后,对陆大人的好色程度也有了新的认知。
“我说的你听到了吗?”
宁昌侯又说了些什么,一扭头就看到简轻语心不在焉的模样,顿了一下后蹙眉提醒。
简轻语回神,对上他的视线后老实摇头:“女儿热昏头了,没听清父亲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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