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娘没想到徒弟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心中烦难。
阿奴见状连忙安慰道:“青姨,你是找个徒弟还是养儿防老?找徒弟把剑法教给她就好啦,至于喜欢什么人,嫁到哪里,那是天注定的事情,你担心也没用。
你怕老了没有人照顾,我以后养你啊。”
阿奴一头钻进沈青娘怀里撒娇。
沈青娘想想阿奴说的有理,心中释然,揶揄笑道:“听说你最近穷的很,哪里来的钱养我。”
阿奴扬着秀气的小下巴,一本正经地保证:“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的。”
沈青娘微笑着摩挲阿奴的头,遗憾的想: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跟阿仲就是没缘分。
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冲进来。
阿奴害怕拉摩已经出卖了自己,吓得把头埋进沈青娘怀里装睡。
索玛笑道:“阿奴回来了?我们今天打到几只獐子和一只羚羊,连阿合都打了一只野兔。”
阿合?阿奴抬起头,这小子才三岁多。
阿合正骑在云丹脖子上扯着他的胡子玩,阿奴和云丹目光一对,尴尬的连忙转头,云丹忽然有些得意,早上两人吵架的郁闷一扫而空。
阿合误会了,以为这个漂亮姐姐看不起他,小小男子汉脾气也是有的,揪着着云丹的胡子做了个切的姿势,很庄重的宣布:“我杀的,我杀的。”
小家伙的力气不小,云丹被他揪的惨叫一声,众人大笑。
阿宝凑到阿奴面前说:“是拉隆打到的,已经是死兔子,阿合拿着匕首在上面戳了个窟窿,就说这兔子是他的。”
阿奴和沈青娘互看一眼,小小年纪已经知道强取豪夺,还巧立名目,孺子可教也。
接下来的几日,索玛带着他们四处游山玩水,行猎打围,但是一直没有提出回姚州或者回雅州。
阿奴知道她在等刘畅来找,可怜她痴心,反正只要不把他们交给刘畅什么都好说。
她利用这几天跟沈谦也确立了合作关系。
又想自从中原内乱,实际上新汉中央政府包括刘畅都对雅州以西的地方失去了控制,所谓的羁縻州已经名存实亡,这一带的实际控制权掌控在各路大小‘神仙’手里,比如碉门的高,扬家族,还有一些‘绒巴’(农区人,指嘉绒藏族)的头人,乌蛮小部的毕摩之类的,上次大相岭被抓的那个匪首说荣经(今荥经)汉源一带土匪还有好几窝,吐蕃人说‘朋友多了走夜路也不惊’,还要找人拜山一下才行。
至于更远的地方,自有沈谦和索玛还有阿蕾家人操心,自己只要管好眼皮下这块就好。
乌蛮历十一月‘库史’(彝年)到了,这个节日也叫做‘嘴巴的节日’,顾名思义,不停地吃就是了。
他们借住的寨子人少,节日气氛也不浓厚。
不过麻雀虽小,各种祭祖仪式却程序完整,祭品丰厚,一点都没有打折扣,这个年代人们极其看中祭祀,像阿奴和阿罗阿都那种怪胎比较少见。
库史的日子是这一带的毕摩定的,他不住在这里,住在南边片马峡谷的寨子里,离这里两座山。
库史主要过天,第一天叫“库史阿莫”
,即过大年之意,主要的活动是杀过年猪,祭祀祖先和吃过年饭。
还有一种活动叫做“腊粑克”
,即“讨要小粑”
。
当杀猪声四起时,全寨的小孩们早已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开始挨家挨户讨要小粑,孩子们每到一处,远远就齐声喊到:“腊巴克罗”
(讨要小粑),挨家挨户讨要小粑。
像西方万圣节小孩子讨要糖果一样。
阿合小鬼头,那天拖着阿奴跟他一起去。
每到一处,主人们都要笑眯眯地给每个孩子一块小粑。
阿奴是客人,寨子里的人们早已经认识这个漂亮姑娘,见到她带着阿合前来,往往都客气的给上一大捧,要是刚好碰上年轻的小伙子,那更是恨不能将家里所有的小粑都送给他们以博美人一笑,让别的孩子眼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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