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陈美兰还真哭了。
……
她不期自己的小命还要小狼来救。
缸沿都要被她抓烂了,突然就听到小狼一声哼:“妈妈。”
这孩子半夜爱起夜,没尿也要哭两声,借着哭声,她抱起衣服就走,头都没敢回,边跑边穿衣服,刚进门,阎肇的手拍上门了。
她才揪着小狼起来,就听阎肇在外面吭气儿,她不应,他再吭一声,她再不应,又吭一声。
她还不应,他直接拍门了。
但再拍她也不过去了,该交的作业她已经交过了。
“妈妈,外面有大灰狼。”
小狼哼哼唧唧说。
陈美兰团着孩子上炕了,心有余悸:“大灰狼已经被妈妈打跑了,快睡觉。”
哪有个天天吃肉管饱的,她还要命呢。
陈美兰估计阎肇肯定很生气,说不定要气到罢工不干家务,因为他在外面站了半夜,时不时吭一声,过会儿再吭一声,一直踱着沉沉的步子,困兽一样。
直到她说:“疼。”
“那你早点睡。”
他这才走了。
听声音,像是很不爽的样子。
不过还好,第二天一早起来,钢精锅里有买来的糊辣汤,回一下锅就热了,昨天晚上吃剩的羊肉卷子,怕蒸了有膻味,他是专门烤的。
烤过的羊肉卷子壳太硬,配粥并不好吃,但泡在萝卜牛肉丸的糊辣汤简直绝了。
陈美兰早晨去三支队,一瘸一拐,因为她忘了套子,而她清楚的明白,要说男人在那方面是个抛物线,那这几天必定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村卫生所在三支队,卫生员叫苏春草,跟美兰半系不错,看美兰走路一瘸一拐的,很是吃惊:“你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是怎么啦?”
“摔了一跤,问题不大,给我几个套子。”
美兰说。
她四五年没那啥过,为怕床嘎吱,又是站着,手支缸沿上,时间又长。
阎肇大概没那么来过,激动坏了,当然,肯定也现陈美兰是个老司机了。
但陈美兰两条腿都要废了。
她是来要套子的,不过陈美兰忘了这些年农村的套路了,苏春草一把抓住了美兰:“套子?要那干嘛,结扎,现在就结扎,结扎了凭着你们怎么样,根本不需要防啥。”
陈美兰转身从卫生所出来了。
苏春草追在后面喊:“美兰,你家有三个孩子,你必须做节育,上环和结扎你得选一项,不然改天计生队的上门亲自逮你。”
……
“美兰,不准跑,一人结扎,你们全家光荣。”
苏春草还在追。
陈美兰假装没听见,飞一般的跑了。
结扎和上环她都不选,还是去找套子吧,那不,她在跑,正好碰上宋槐花。
“不就套子嘛,问卫生所要啥,我们单位多得是,等我周一给你拿。”
宋槐花捂着肚子说:“我上了环大出血,还不小心怀上了,最后还是结扎了,结扎有后遗症,你不要管政策怎么样,保护好自己。”
今天是周末,马小刚要搭建友谊桥梁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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