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陈大江并不似左潘安那般对陆四有近乎盲目的“崇拜”
,可能与陆四太年轻有关。
运河离得不远,谢金生的人很快就将一百坛酒运了过来,还不忘从船上拿了几百只大碗来。
“开了吧!”
沈瞎子跟自己手下的人喊了声,立时有人过来将那些酒坛上的封泥扒了,坛口打开那刻,立时酒香味四溢。
“分碗!”
“倒酒!”
几个头领相互配合得很有默契,根本不需陆四这边安排。
“大伙都有了吧!”
陈大江喊了一声。
“有了!”
八百人齐致呼了一声,远处宝应城上刚刚被郭典史从城下劝上城的钱知县听了又是本能的一颤,然后趴城垛上朝淮军这边小心翼翼的看,见一帮人端着个大碗在那,不由诧异这是做什么。
沈瞎子等头领们聚一起低语几句后,就由沈瞎子出面将酒碗端起,朝人群喝了一声:“弟兄们,请酒!”
又喝:“请了这碗酒,是生还是死,就全他娘的看个人运气,没啥后悔药了!”
“哪来的废话,干了就是!”
人群中一个穿灰袄的汉子不等前面的沈瞎子话,就把手中大碗酒一饮而尽。
“干了!”
众人也是如牛饮水般将大碗酒喝得干净,碗朝地上一扔,齐致看向宝应城墙。
陆四知道这帮人要酒做什么了,要说好听点就是上阵酒,说难听点就是壮胆。
同时也意识到沈瞎子他们真是想独自拿下宝应城,好在他这陆头领面前有个表现,不做后娘养的。
此时,根本容不得陆四阻止。
索性,陆四也豁出去,让程霖将准备好的云梯交给沈瞎子他们。
“那就不等了?”
沈瞎子朝其余几个头领看了眼。
“干吧。”
陈大江将大刀拔了出来。
“慢着!”
在众人疑惑目光中,左潘安将自己身上的大红袄脱了下来,然后又将里面的上衣全脱了,赤着上身,单手持刀,胸口满是黑毛,在寒风中一起一伏。
“趁着酒劲,暖和,干他们个吊!”
左潘安拍了拍肚皮,朝城上呸了一口。
“干了!”
先是左潘安自己那一百人把上衣脱个精光,继而是其余各队人也脱了个精光。
寒风中,八百赤条大汉,气势汹汹。
“杀!”
沈瞎子大刀朝天一指,后面人群立时轰的一声:“杀!”
凶悍异常,竟没一人有半点怯惧的。
好酒!
陆四觉着味道不对,眼前这场景很像他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
在那部电影中,反动派的军队就是喝了酒之后脱光上衣,提着大刀片向革命队伍扑去。
明明意识不对,陆四却抬步向前朝攻城的八百赤条汉子们喝了一声:“先下城者,除平民,皆可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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