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是独生儿子。
太好了!”
母亲吸一口烟,徐徐喷着烟雾,说:“好主儿!
没说的好主儿,一定要抓住他!”
庄建非已经被抓住了。
去吉玲家看看,原本是作了充分思想准备,准备应付最糟糕的情况。
谁知一切与他想象的相反。
吉玲对自己的家庭是过于悲观了。
尤其是那浓郁的人情味。
弥补了庄建非深藏在心底的遗憾:他自己的母亲太冷静太严峻了,他从小吃穿不缺,缺乏的是母亲的笑声,是吉玲母亲那种深怕他没吃好没吃够的眼神。
母爱应该是一种溺爱宠爱不讲理智的爱,但他母亲从来不可能不讲理智。
由此庄建非又得出一个认识:女人最好不要太多书本知识,不要太清醒太讲条理,朦胧柔和像一团云就可以了。
他恍惚大悟:难怪当今社会女强人女研究生之类的女人没人要,而漂亮温柔贤惠的女孩子却供不应求。
庄建非沉迷在自己的理论中乐然陶然。
吉玲从他的表现中得到了明确的答案:他要她是铁定的了。
吉玲赢了。
在人生的重大关节上,吉玲又赢了一步。
她只等着庄建非邀请她与他母亲见面了。
吉玲耐心地等着,一点不显出急于求成的情绪。
这时候,她在庄建非面前的穿着打扮逐渐随便了起来。
有时暴露得厉害。
他们已经突破了拥抱接吻抚摸重重界限,但吉玲毅然决然阻止了庄建非的得寸进尺。
她不跟他讲什么大道理,只是柔中有刚地说:“不行。
不是时候。
不行!”
庄建非忍受了几次煎熬后,有一天对吉玲说:“这个星期天我们家请你去做客。”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吉玲的全家为此进行了几轮磋商。
要不要带礼物去?称呼他们什么合适?穿什么衣服?该说哪些话?是否在饭后抢着洗碗?吃多少恰如其分?
全家人没有谁到教授的小楼房里做过客。
出于自尊,吉玲也没有向庄建非讨教。
一切设计全是盲目的。
不管吉玲这里准备好了没有,星期天却按时到了。
吉玲穿了一套褐红色全毛花呢的衣裙,式样是街上没有的,做工也很考究。
这是吉玲的母亲求邻居白裁缝夫妇赶做的,白裁缝夫妇老得像对虾米,是过去“首家”
服装店的门面师傅,专为租界的洋太大小姐们定制服装。
他们许多年不接活了,为吉玲的终身大事,他们破了例。
吉玲的发型是另一家邻居主动上门帮助整理的。
他是“香港”
理发厅最年轻最走红的名师,曾托人到吉玲家提过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