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骨先生看谢骛清是个出门就坐车的富贵人,该如此就够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
“找到先生,正是因为听说你曾治愈过没接好的骨。”
谢骛清直截了当地说。
“您说的是那一回……”
正辜先生回忆,摇头说,“那不一样,那是个跑码头的,身体壮实,受得了那个法子……”
“是什么方法?”
他问。
“重新打断,我给您重新再接一回,”
那先生答,“但也有风险,我不敢打包票——”
“那就重新打断,”
谢骛清平静地说,“就今夜。”
何未不知谢骛清此行安排,怕斯见不到要失望,嘱家人先不要对小孩子说。
婶婶听说谢骛清回来了,无比高兴,也不忧心肚子里的祖宗了,一定要九叔摆上麻将牌庆贺庆贺。
客人们在前厅哗啦哗啦地推起了那一张张象牙白的牌,聊起平津两地的大小事。
麻将桌搭上便没有散场的时候,从午后到深夜,哗哗声不断。
她从见过谢骛清,一整日心提在那儿,落不回去。
那三个字像有形的骰子,在心里溜来溜去,变幻着红色的点数。
她撑着下巴在茶室里,看着落地钟的黄铜钟摆在眼前晃动……
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这么晚联系他,于是想,隔壁若胡了大牌便打。
没几分钟,隔壁有人叫了声十三幺,开始给带来的小厮们派红包。
她终于下定决心,握住听筒,想想,又松开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像炸开在掌心里的爆竹,她被烫到手似的,愣了几秒才提起来。
这电话是和楼上想通的,小婶婶同时在那边问:“你好,何公馆。”
她见有人接了,要挂。
“你好。”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哑。
是他。
“你找哪位?”
听筒里,小婶婶接着问。
她抢着说:“小婶婶,我的电话。”
小婶婶顿了两秒,显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楼下有人接。
“晓得了,你们说。”
楼上收了线。
线路上,仅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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