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答,“这次很难从那里走。”
今日的谢骛清无法光明正大从德胜门离开,这是个遗憾。
“还有个城门叫安定门,”
她接着说,“是过去出征的人大胜回来走的门。
下次你入京,提前告诉我,我在那里等你。”
安定门。
谢骛清轻点头。
他记住了。
戏开锣,两人踏着热闹的鼓点儿进去的。
他被久候的人迎着带去主人家包厢,迎他的人还亲自为他披上了外衣。
“清哥。”
她知今夜再难单独说话,心有一事忘了嘱咐,跟着上去两步轻声叫他。
谢骛清脚步略顿,折返到她面前,轻声问:“怎么?”
楼内梁柱上被画满了藤萝,在一个个大红宫灯下,像极迷人心魂的戏中幻境。
两人立在门处,最是惹眼的地方。
“几十万不是小数目。”
她轻声说。
这恭王府是北京几十座王府里最贵的,主人家私底下找人估价也才估了几十万。
他一把火就烧了人家几十万烟土,当然会被索命。
但这话她无法明说,旁边都是小厮。
“日后小心些。”
她隐晦地说。
禁烟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其中凶险并不战场上少。
谢骛清懂她的话中话,笑了笑:“好。”
两个穿着马褂的男人迎出来,仍是迎他而来的。
“此处风大,”
谢骛清轻声说,“去吧。”
他不再多说,转身背对她,跟着引路人走了。
何未见他的军靴踩在宫灯的红影子里,懊悔最后没答他,他已在热闹寒暄中进了主人家的包厢。
戏里告别都是一别再别,没想到两人最后的对话竟如此简单,平静得像明天还要见似的,再见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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