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漫漫,浸没耳膜,他的理智也风化殆尽。
他埋进他肩头,“只有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沈朝汐沉默半晌,轻轻松开一边车把,钻进迟暮里环住他腰的手,十指相扣:“你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呵呵...反正说不定,我们是一类人。”
他的句子吞没在引擎轰鸣与海风呼啸里,迟暮里向他确认:“我们是...什么?”
沈朝汐笑了一声,重新把住握把,提高音量唤他:“暮暮!
以后叫你暮暮吧!”
“暮暮?”
迟暮里重复一声,忽而脸烫。
好亲昵,“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让我想起,沈家明叫我朝朝。”
沈朝汐轻声说。
“...什么?”
又听不清了。
“暮暮!”
沈朝汐高声唤他。
“潮。”
“敢不敢和我离开月海,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了。”
“...离开月海。
我们两个人。
再也不回来。”
迟暮里呢喃着,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初生的心动,恰似一段跳动的小提琴不和谐音。
他想到流落街头的两个破烂乞丐,想到十指相扣的两具白骨骷髅。
天,不敢想象那有多幸福。
一无所有,从生到死,唯有彼此。
就连法医猜测他的死因,他也说他是自愿被挟持。
沈朝汐,沈朝汐。
就让这辆摩托载着驶进大海,被咸涩的海水没顶,被粼粼波光托举。
溺毙或捞月,我想和你一起。
“沈朝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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