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进院子是三进中面积最大的,应该是施家家主,也就是两个女孩子的父母所住的地方。
两个人先围着院子在各屋门外看了一遍,基本能判断出正屋是卧房,另有一间厢房似乎是旧日的书房,其他房间不太看得出功能。
但这些看不出功能的屋子也没什么陈设,只余灰尘为伴,多半不会有线索。
邬小唯凝神想想,率先进了正屋。
幻象在她迈过门槛时就已浮现,中年夫妇在屋里忙碌着,招呼下人拾掇东西。
屋中各处都放着红漆大木箱,箱子上都贴着喜字,似乎是在备嫁妆。
转眼间窗外光线转暗,屋内灯火亮起,天黑了。
忙碌了一天的房间安静下来,夫妻二人坐到里屋的床边说话。
做母亲的脸上尽是喜悦,父亲却是叹息:“唉,大丫头这婚事是不错,你说老二这个样子怎么办?”
这话一说,母亲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僵了一僵,也是叹气:“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法子的……”
但这话说得一点底气也没有,只有愁绪延绵。
幻象继而模糊了一阵,再清晰起来,窗外又已天明。
坐在房中的人从施家父母变成了姐妹两个,都坐在床前坐着针线活。
施二小姐有些坐不住,目光投到外屋,看了看那些盛嫁妆的大箱子又收回来:“姐,你真就要这样嫁出去了?”
“不好么?”
施大小姐手里绣着一块帕子,笑容恬静,“爹娘精挑细选的婚事,你为我担心?”
“我当然担心啊……”
施二小姐咬咬嘴唇,“你都没去过京城,就要这么嫁过去?万一……万一过得不好呢?”
话说到这儿,姐姐不免瞪她,她又忙解释,“我自然知道那卫家公子风评极佳,我这不就是……不就是忍不住担心嘛……”
“别担心了。”
施大小姐笑笑,“我会好好的。
你日后也会有一门好婚事,别这样庸人自扰。”
施二小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出来。
画面再转,便是施大小姐出嫁的那天。
凤冠霞帔穿在身上,她在房中拜别父母,周围热闹喧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分明的喜色。
只施二小姐红着眼眶,不舍长姐出嫁的模样。
画面至此收掉,顷刻已烟消云散,鼓乐齐鸣都消失不见,让人一时回不过神来。
邬小唯好生怔了怔才又定住神。
外屋没剩下什么东西,她提步走进礼物,一眼看到角落处的大木箱。
木箱上红漆脱落,纸贴的喜字更早已不见踪影,但通过形状仍能看出是盛放嫁妆的大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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