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跌跌爬爬扶着墙站了起来。
老朱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虽然也跟学生吵过架,但从来没有被哪个学生这样骂过,当场就举起他的喇叭叫道:“你个凉怂,你气皮开了打转转起,个妈你一团子就康完了,你亏你爸啊…”
结果这一嗓子,不仅巷子里面的老师和学生,就连外面源源不断跑过来凑热闹的人全都被老朱给震到了,一整条街顿时鸦雀无声,晴也再怎么也没想到老朱一激动连方言都飙了出来,虽然她一句都没听懂,但看那架势应该在骂人。
大曹在鞍职向来都是横着走,连校领导都不鸟的那种,猛地被鞍中的一个秃头老师指着鼻子骂,顿时来了火,捂着腰上去就要干老朱,老朱二话不说举起喇叭就对着他敲下去,嗓子直接破了音:“反了?”
鞍职的老师也上来拉架,赶忙把两波人分开,老朱回头又吼了声:“我们鞍中的人有没有受伤的?”
大家都看向邢武,老朱几步走到邢武面前,又看着落在地上的小刀,神色焦急地说:“你赶紧去处理一下,哪个陪邢武去?”
“我去吧!”
晴也奋力从一群男生堆里挤了进去,老朱一看是晴也啊,郑重地对她交代道:“行,你先陪邢武去处理下伤口,问问医生要不要打个破伤风。”
“好,我知道了。”
晴也顺手就像扶老佛爷一样扶起邢武受伤的胳膊,还关切地说了句:“我们先走吧,慢点。”
邢武低眸盯着她那假模假样的表情看了眼,一排句号心中过。
他们刚出巷子,后面胖虎他们也喊了起来:“朱老师,我们也陪邢武去医院吧。”
老朱喇叭一喊:“人家是受了伤,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不管是鞍中的还是鞍职的全部都跟我回学校接受调查。”
……
要说刚才晴也在老朱面前表现得关切倒也不是假的,一出巷子,晴也立马就拿起他的膀子问道:“疼不疼?”
邢武无奈地说:“你举得再高点我就能更疼了。”
“……”
晴也赶忙小心翼翼地给他放了下来,不敢再碰到他了。
还绕到了他另一边不停催促他:“你走快点啊。”
他膀子还在流血,却神色自若,反观晴也倒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说是晴也带他去医院,但其实她根本不认路,基本跟在邢武后面穿过胡同抄着近道,胡同很窄,邢武走在前面,她就跟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他修长的身影几乎完全挡住了前路的光,让她满眼全是他。
邢武忽然感觉一直跟在身后的晴也突然拽了他一下,他回过头去,看见的便是晴也不安闪烁的眼眸,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抬着眸这样望着他,但邢武知道她在害怕,他第一次在晴也的眼中看见这样害怕的神色,想到刚才在那人拿刀出来时晴也失控地叫着他,邢武一颗心突然全部揪在了一起,他回过身直接将晴也揽进怀中,单手环住她,霸道却温柔地说:“我不会有事的,这种架从小打到大,祸害遗千年没听过?”
晴也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邢武感觉出她的异样,松开她托起她的下巴:“担心啊?”
晴也眼神复杂地说:“下次能不能换种解决方式,我就是…感觉心慌慌的。”
邢武突然笑了起来:“换什么解决方式?找人谈心啊?你觉得谁会听?”
见晴也神色凝重的样子,邢武蹙了下眉,认真地看着她:“当身边的人全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我如果不用同样的方式那就跟小灵通一样,站着被打,你觉得我会让别人动我?”
道理晴也都懂,她也很清楚邢武之所以能在扎扎亭这一带吃得开,像今天这种架肯定没少打,可是自从她亲眼看见那人拿刀朝邢武捅过去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她很久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她眼睁睁看着医生给她妈盖上白布。
晴也突然很难受地拽着邢武的衣服,像即将溺水的人紧紧拽着可以拯救她的浮木,她从来不知道她那么害怕邢武出事,虽然他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可那种后怕的感觉快要把她淹没。
邢武顺了顺她的头,故作轻松地说道:“大姐,你能先让我去把血止一下吗?我快流血身亡了。”
其实他伤口的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不过一句话还是把晴也弄得紧张兮兮的,立马直起身子:“那赶紧的。”
邢武直接带她穿过一条胡同就来到了庄医生的诊所,也就是晴也刚来这里从邢武家楼梯上摔下来,他背她来的这家诊所。
老头看见邢武的伤,好似司空见惯一样,让他坐着,然后给他消毒止血,就晴也在旁火急火燎地问:“要不要打个破伤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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