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武伸头看了眼,晴也的手机上是一个女生靠在一个男生身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生虽然邢武不认识,但是那个男的邢武倒是见过,正是这箱快递的寄件人。
邢武望着晴也愣神的样子,忽然紧了下牙根说道:“你…”
话还没说出口,晴也快锁了手机,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串钥匙滑开了纸箱,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对邢武说:“我看书了。”
邢武没说话,靠在门边盯着她,晴也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将拿出的东西放在窗边的写字台上,抽开椅子安静地坐了下来,然后拿起笔埋着头。
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窗外风的声音都消失了,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和落寞,就这么孤单地坐在窗边,邢武看了她好一会,才退了出去带上门。
十二点多的时候,李岚芳早睡了,邢武靠在沙上已经进入迷糊的状态,电视还在亮着,播着晚间新闻,迷迷糊糊中邢武似乎听见楼下有什么声音,他缓缓睁开眼斜了眼房门,看见他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又听见了楼下冰箱关上的声音。
他起了身,走下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后院的门槛上,手上拿着罐啤酒抬头望着那枚残月,她的身影仿佛被封印在那窄窄的门框里,望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星空,寂寥、挣扎。
那副画面就这样刻在邢武的脑中,久久挥散不去,他忽然想起晴也来这的第一天李岚芳对他说的话。
“她妈刚死,爸就坐牢了,可怜得很,现在就指望咱们了。”
那时邢武对这句话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遭遇的事情,可此时望着晴也的背影,他却有种窒息的沉闷。
晴也拿起啤酒仰头又喝了一口,忽然听见身后响起打火机的“啪嗒”
声,她回过头去,便看见邢武靠在她身后的门上,火星子一点烟头骤亮,他嘬了口烟,低头睨着她:“我以为好学生应该懂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
晴也嘲弄地笑了下,把啤酒举起来递给他:“陪我喝。”
邢武眼神微愣,看着她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有些不大确定地盯着她,毕竟,这是她喝过的,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近到可以同喝一罐酒的地步。
晴也有些不满地压着眼角:“大老爷们矫情个什么劲儿?”
邢武笑了下接过啤酒,晴也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半的位置,邢武扔了手上的烟长腿一跨坐在她身边。
门槛就这么窄,两人几乎挨在一起,胳膊肘不经意的触碰,让邢武有些不自然,但晴也这会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神情有些不爽,也许,或多或少还参杂着点难过,具体是什么样的心情邢武也摸不透。
他把啤酒拿到嘴边,想到刚刚晴也才对着这喝过,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便不经意瞥了眼她的唇,莹润小巧,他喉结微动,喝了一口又把啤酒递给晴也,不经意地问了句:“失恋了啊?”
晴也不屑地接过啤酒:“失什么鬼的恋?”
“那个姓孟的。”
晴也斜看着邢武,现他还挺清楚的,连人名都能记得,不禁笑了起来,抬起头对着邢武刚刚喝过的地方灌了口还给他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邢武刚接过啤酒,结果听见她下句话:“准确说,我只是跟他有过婚约。”
“……”
邢武的手僵了下,侧过头睨着她,婚约都出来了?他们才多大啊?
晴也双手撑在身后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长舒一口气:“我就是想不通,他吧,从小学就整天跟在我后面,初中的时候向我表白说喜欢我,还说以后要娶我,他对我真的挺好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眼里有别人,虽然我从来没想过这么早跟他确定关系,但要是我爸不出这个事,我想以后我们迟早要在一起的吧,毕竟我身边也没谁有他了解我了。
你说,我这才离开北京几个月啊?他怎么说跟人好就跟人好上了,而且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邢武还没喝呢,晴也直接又夺过啤酒灌了一大口,抬手擦了擦嘴,有些生气地说:“我真不介意他们在一起,就是他们这事做得吧,不地道,你说,我跟睿航从小一起长大,他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真喜欢彼此,我只会祝福他们啊,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邢武,你评评理,我是那种人吗?”
邢武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晴也眼神一,他又赶忙摇了下头,拿过啤酒喝了一口。
“结果我前段时间信息给何乐菱问她是不是谈朋友了,她不说,这头睿航还联系我说要来看我,你说他们两这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他孟睿航追我的事全校皆知,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改变心意了,只要他们跟我说一声,这也没什么,大家都还年轻不是?
我就是气不过他们瞒着我,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一个是傻逼一样。
要不是jesse把两人照片给我,我是不是得等他们办喜酒了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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