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听到声音的也都连忙来看了,见狗蛋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
狗蛋娘也急忙跪着爬过来,伸手摸了摸狗蛋的额头,在近一个小时的温水擦拭下,他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狗蛋娘一下子绷不住,头埋在狗蛋脖子边,嚎啕大哭。
那哭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不少没过来看情况的人,都以为狗蛋没了。
睡在他们附近的灾民也听到了狗蛋娘的哭声,他们一大早这样大的动静,早就让附近的人注意到他们了。
有人还打着浑水摸鱼的想法,想趁着卢父他们车队正乱的时候,能不能抢上一批。
有这样想法的还不止一个人,主要是卢父他们这个车队在难民之中太过扎眼,哪怕他们一个个全都晒得黑不溜秋,身上穿的又旧又脏,也掩盖不住他们车队基本全都有骡车的事实。
那些骡车和驴车上,还全都堆满了东西。
和卢父他们车队老弱病残组合不同的是,别的灾民,那些在地震中受了伤,或残疾了的,早就死了。
他们要么天气太热,伤口感染死了,要么因为残疾被丢下了,像卢桓那样身体残疾,没有医药,又恰逢大旱蝗灾瘟疫的情况下,除非是气运之子,不然真的很难存活。
这也导致了,现在的这些灾民当中,大部分都是手脚都齐全的人,这些人看到卢父他们车队居然还带着老弱病残,即使没有那么骡车,这些人也是属于他们必抢的那一批,更何况他们车队中还有这么多骡车?
那得有多少粮食,才能用得上这么多骡车,养得活这么多老弱病残啊。
黑暗中,他们一个个的眼睛都冒着虎狼之光。
“大哥,现在他们都醒了,还抢吗?”
本来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所有人睡的最熟,动手的最佳时机,可卢家车队因为孩子烧的事,提前被惊醒了。
“抢!”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舔了舔唇,眼睛仿佛冒着绿光一般,望着车队的骡车,又看了眼刚刚打水的那个小娘皮。
“哪怕夺了一辆骡车,光吃骡子肉就够我们活好多天了!”
领头的人说:“他们人多,我们也别硬拼,看到前面那辆骡车了吗?两头骡子拉的,车上东西最多,又在最前面,等会儿你们在后面捣乱,三子牵了前面的骡车就跑。”
说着,他眼睛还盯了车队里的卢桢一眼,见她端着水在人群当中,实在不好下手,不然趁着乱,扛着就跑,跑到黑暗处,捂住嘴巴,天这么黑,谁能找到呢?
想想那滋味,领头的人嘴边露出一丝y笑。
“上!”
不得不说,他们选择了最好的时候。
虽然车队的人基本都醒了,但因为还没到时间,还有一部分不喜欢看热闹,宁愿多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的人,还没起来,起来的人也多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大家刚醒,精神上还松散着。
就连两个值夜的人,都因为这么多人醒来了,疲倦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
而且因为他们醒了,认为自己这么多人,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在他们醒着的时候,来抢他们。
这些人也鬼的很,知道他们人多势众,硬抢肯定不行的,居然分为了两头,一头一尾,别的也不管,就奔着骡车去,牵了就跑。
可每家每户的骡车旁都是有人的,他们就是在松散,那对自家的骡车,也是看的紧的,一看有人上来抢骡车,当下就惊的大喊一声:“有人抢骡车啊!”
睡在附近的伙计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抽起长刀就冲了过去。
“大家护卫!”
然后前面也传来吴管家的惊叫:“有人抢骡车!”
卢桢对自家人的声音分外敏感,听到吴管家喊声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把木盆一扔,朝卢母他们跑了过去。
卢家三辆车是在一起的,有人抢骡车,就很可能会危及到卢母和宝丫他们。
车上就有个卢母手中有个防狼喷雾,卢桓腿又断了,万一流民冲击到他们……
卢桢急的不行,拼命往牛车厢跑。
领头的那个流民原本是冲着领头的骡车去的,看到卢桢落单向他跑来,动作极为利索的想来捂住卢桢的嘴,扛起卢桢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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