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懂了洛九江话里意思的那一刻,邵阑宁愿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听懂过。
他艰难地把洛九江的言语加以排列组合,试图将其拼凑成不一样的形状。
然而无论他究竟怎样摆弄这句话的字句,现实依旧如鲜血一般,淋漓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就像是那句被拆分的话语一样,一时之间,邵阑只觉得自己连三观都已经濒临破碎边缘。
——怎么会这样呢?邵阑张口结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邵阑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瞬间,天地都是旋转的,高悬的宫灯散出柔和的光线,灯光透过旋转的仕女画外壳轻柔摇曳着,是一场纷飞之下的光雨,每粒雨点都像是邵阑脑子里晃悠出来的脑浆。
在某一个片刻,邵阑隐隐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气得天灵盖凉。
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头顶,以为自己秃了。
然而下一刻,他当即反应过来:自己没秃,自己是绿了!
邵阑开口,他自己没察觉到,然而他连说话都是哆嗦的。
他冲洛九江抬起一只手,不可置信地骂他:“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洛九江惊异地看着他。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这是你的自我介绍?”
一堆嗡鸣的念头疯狂地涌入邵阑的脑海,每个念头都带着拖长的端倪,可每个念头他只能草草地摸到一点缘由。
在强大的刺激之下,邵阑的逻辑终于彻底崩堤。
“你是我的男朋友!”
邵阑大叫道。
“小声点。”
洛九江不轻不重地提醒他,“分了,早分了,你那杏仁儿大的脑壳是不是不记事儿啊。”
邵阑愣了下,又痛心疾地说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也就那样吧。
除了欺骗出轨监禁还有三天不给饭吃外,你目前还没机会干出更多人渣事。”
邵阑的嘴唇哆嗦了两下,他胡乱在空中抓了一把,似乎想要抓住某道凌乱的思绪。
“千岭是我喜欢的人,他是我男朋友……”
这句话中途就被一个声音从背后冷冷打断。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霎时之间,犹如一股刚刚解冻的冰水当头灌入邵阑的周身百骸,他猛地打了个寒战,竟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身长玉立,穿一件和洛九江同款风衣的寒千岭。
寒千岭微微皱眉,他轻轻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略微向后仰着身,是一个对邵阑厌恶至极的姿势。
他说话的语调还算客气,只是声音寒冷如冰:“邵先生,我觉得,我一直以来的表现,应该不至于得到这样的误会?”
明明口里念着一个疑问句,却生生被寒千岭念出了陈述句的语调。
邵阑的嘴唇一时间都白得没有了血色,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来,才站正就被寒千岭身上和洛九江同款的风衣狠狠地扎了一下眼。
“保持礼貌,邵先生。”
寒千岭警告道,“你刚刚对着吼的这个人,他是我的朋友。”
“……”
场面一时寂静得如同坟墓,还是刚刚一直站在寒千岭身后的经理上前两步,打破了这种沉默。
“抱歉,寒先生,刚刚这位先生在这里喧哗,他订座时曾经说过是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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