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孟姓,以及一句当心,她再没有别的话能说。
同舅舅撒娇的时候,她悔恨前世没能再多撑一会,睁眼看一眼那位孟姓男子的相貌也好,若是看到了相貌,也就不必大海捞针了。
当时舅舅面上没有显露什么,笑着安抚她,说“卿卿多虑了。”
她以为舅舅没有将她的话当真,还烦恼该如何暗示舅舅重视起来,没想到,舅舅转头就让人满城抓捕孟姓之人。
“听闻清河孟家的人,又一次遭到圣上厌弃,从前的赦命全都收回。”
孟铎的声音冷不丁砸下来,令窈游离的神思被拉过来,听闻他说这一句,又羞又愧,小声问“舅舅又开杀戒了吗?”
孟铎“暂时没有。”
令窈松口气,外面的事她没有太过关心,以至于舅舅让人抓捕的事,她今天才知道,看来以后要随时向梁厚打探消息,若他不肯,再不济还有太子和穆辰良,他们中总有人愿意为她做探子。
“兴许是为了春桑耕种礼,所以舅舅才让人提防前朝的皇室。”
令窈随口找了个理由,宽慰孟铎“还好先生不是清河孟家的人,待风头过去——”
话未完,孟铎道“如今满城的孟姓之人,皆被视作刺客,即便我不是清河孟家的人,依然会被打做乱臣贼子。”
“你是我老师,待我向舅舅说明一切,舅舅定不会——”
“不必。”
孟铎沉吟,眸底闪过一抹冷肃“还有其他人在追杀我。”
令窈心惊“是谁?”
“我自己的事,无需连累你。”
令窈黛眉轻蹙,抓住孟铎衣袖“原来先生将我视作外人。”
她一句话说完,心里泛起苦涩,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只是鼓着眼睛瞪他,不等他张嘴,她可怜巴巴地说“不准你将我视作外人。”
默声顷刻,孟铎沉声“我没有。”
令窈自知不该在这时耍小孩子脾性,可她就是忍不住。
在旁人面前还好,可是在孟铎面前,他越是正经,她就越想做小孩子闹他。
也不知道何时生出的坏习惯,已经改不掉,她也没想过要改。
令窈挨近“既然没有将我视作外人,那就让我帮先生,先生不肯告诉我其他事,我不问便是。”
“好。”
孟铎如玉瓷般的面容微微松动,道“我需要一个藏身之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带先生入宫。”
她抛出稚气的话,声音虽轻,字字真诚“有我在先生身边,无人能伤先生。”
“宫里皆是内侍与宫女,你如何藏得住我?”
“我自有打算。”
令窈笑脸盈盈,“先生信我便是。”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自宫门而入,羽林军停在宫门处,目送马车而去。
马车飒飒往前,在后宫畅行无阻,最终停在秀凰殿前。
令窈领着宫人入殿,身后四个宫人中,一人身形略长,戴着令窈的帷帽,披着令窈的纱衣。
一进殿,令窈禀退左右,留下个子最高的那个宫人伺候左右。
待其他人消失,令窈兴奋地拉住孟铎往里而去“先生,你瞧,这就是我住的宫殿。”
孟铎摘掉帷帽,褪掉纱衣。
令窈见状,忙地将纱衣拣起,重新替他披上,将他带到铜镜前坐下“先生,这阵子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她双手叉腰,眼睛亮晶晶,盯着他的眼神泛起异样光彩。
孟铎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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