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你先将病养好,不要胡思乱想。”
白浮舟走向他,低头在他额发上吻了一下。
白苏有点儿抗拒,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别……小心传染。”
“白苏,神仙不会这么脆弱的。”
白浮舟说道,“我去厨房做点清淡的吃食,你醒了就等一等,吃过东西之后在休息。”
不对。
他们不是在说,东丘的问题吗?
直到门咔哒一下被关上,白苏在房间里才后知后觉缓过劲。
他抬手摸了摸被吻过的额发,懒懒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这不对。
可是白浮舟说得也有几分的道理。
他为什么总是梦到那些内容?这不是和他白浮舟有关系吗?
可是白浮舟既然这般问了,应当不是他的问题。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为何同东丘长得像……
白苏垂下手,摸着床边白团子的狗头,软乎乎的毛绒感能够让人心生踏实。
白苏想到了他化形之前模糊不清的记忆,想到了他查不到来处的神籍,查到了上一次发烧时宋陵游的欲言又止。
一片混沌的脑子,像是生锈的机械一样艰难运转起来。
他与东丘……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此相像的长相,他是东丘的后代,是他的藤枝,还是……
白苏抬手撑了一下晕乎乎的脑袋,觉着困意又涌了上来。
但是白浮舟说,神明的躯体远不会如此脆弱。
自己这一场病好像并不寻常。
眼皮像是千斤重,但白苏执拗的不肯闭眼。
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冥冥之中,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掀开被子下了床,他撑着墙,去厨房寻白浮舟问个清楚。
远远的,白浮舟忙碌的背影好像变了个模样,冯虚御风,遗世独立,飘然若仙……
“春神大人……”
他开口,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软绵绵的往下倒去,“我到底是谁?东丘,到底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反正最后他好像是没摔在地上。
不疼。
紧接着,他便被强行拉入昏睡之中,无力挣脱。
白苏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摔倒的那一瞬间,白浮舟瞬移一般忽然从厨房出现在他身边,然后张开双臂接住了仰头倒下的人。
白团子颠颠地从卧室追了出来,歪着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两个人。
白浮舟弯腰抄着膝弯轻而易举的将人抱了起来。
如果没听错,他刚刚又叫了他“春神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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