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白眼。
金窈窕把炒香了的黑芝麻放进破壁机里打,芝麻的香气一路飘荡,她问蕾秋:“刚开始我还当你就进组几天呢,后来怎么就常驻了?”
蕾秋说:“临江这边反正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工作,升职以后那些都可以安排给下属搞,我对纪录片挺感兴趣的,就跟着学一学。”
金窈窕笑道:“贾导挺有实力的,你跟他多学一些也好。”
“别提了。”
蕾秋叹了口大气,“我承认他水平可以,但脾气也太倔了,我跟他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要不是看在他年纪比我小,我非揍他不可。”
芝麻粉打好,一开盖子,满室飘香,蕾秋问:“你这是做的什么?”
“八宝年糕,我们家过年兴吃这个。”
芝麻带油,打成末后结成大小不一的团状,炒香的黑芝麻白芝麻调味后跟其他馅料放在一起,年糕早早就热腾腾地准备好,拿出来分成剂子,包进馅料。
枣泥的、芝麻糊的、红豆沙的、绿豆沙的、花生糊的、红糖馅的、肉馅儿的、素菜馅儿的。
一连八种馅料,包了好几十个,裹得年糕圆胖可爱,撒上粉后,放进烤箱里低温烘烤。
香味飘出去,叫剥毛豆的一大一小心不在焉起来,工程度锐减。
金父恰在此时带着客人进门。
“窈窕。”
金父随便介绍了一下屋里的拍摄组成员,随即叫来金窈窕,对她介绍客人们,“这是爸爸在尚家的师弟们,你按照排名,叫叔叔就好。”
这些叔叔们放下带来的年礼,朝她露出笑,很和善,尤其在听金父提到“尚家”
这两个字的时候,甚至带上了一些心虚的味道。
金窈窕对他们点点头,金父嗅了嗅屋里的味道,笑道:“我跟他们去书房聊,一会儿再下来帮你。”
说着果然一起上了楼。
金窈窕若有所思地回到厨房,把父亲去店里取的鱼泡进水里,倒进酒去腥。
尚家的人来了?
父亲带回来的是一条石斑,清蒸最鲜美,家里还有一条黄鱼,那条则可用来红烧。
除此之外,还有相当数量的溪鱼,是早晨屠师父专程送来的,说是前些天陪放年假回来的儿子去儿媳乡下老家买到,特地养着,分给他们一部分。
溪鱼长不大,又没名气,市场上基本买不到,可无污染,肉质细腻,美味程度丝毫不亚于许多昂贵珍惜的鱼种。
屠师父来送年礼唉!
是脾气又臭又硬的屠师父唉!
收到礼物的时候金父都受宠若惊了,屠师父也很害羞,一张老黑脸皱得跟自己带来的鱼似的。
金窈窕前些天听小徒弟汪盛说他给儿子媳妇在工作的城市买了新房,就恭喜他,让他乔迁的时候别忘了给自己分喜糖。
屠师父羞羞答答地来,羞羞答答地走,带来的鱼却真的很好,金窈窕这会儿拿它们熬汤,不费力气就熬得浓稠雪白,比鲫鱼汤还香滑。
锅里吊着另一口汤,相比起来要澄澈许多,滚了整整一个上午,金窈窕隔着盖子嗅嗅味道,就知道火候已到。
楼上,金父正跟自己几十年不见的师弟们说话。
虽说已经那么就没见,大家却都不陌生,大家都有公开露脸的活动,人虽不联系,但还是会悄悄关注各自的消息。
金父看着师弟们,就很是欣慰:“我看过你们上一届国内天厨大赛的表现,很好,没有堕了咱们师父的威名。”
师弟几个听到这话,却显得有些难过:“师兄,我们是顶着尚家的名头出赛的。”
金父摇摇头:“这本来也应该。”
又给他们泡茶,问:“大过年的,怎么来临江了?不回去跟家人过年?”
“我们一会儿就走,就是想,想来跟你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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