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妍执拗,只盯着永璜,泪眼蒙眬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大阿哥若不答应,本宫不敢起身。”
永璜拗不过,只得到:“嘉娘娘所言,儿臣尽力而为便是。”
玉妍这才起身,恢复了殷勤小心的神色,低声道:“慧贤皇贵妃的宫女茉心去世前曾见过本宫,那时她临死,说起你额娘之死乃是孝贤皇后所为。
本宫不知道茉心为什么要来告诉本宫,或许她只是想求得一个临终前的心中解脱,或许她觉得本宫曾与你额娘比邻而居,算是有缘。
所以大阿哥,作为你对本宫母子未来承诺的保障,本宫愿意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永璜紧紧握住拳头,直握得青筋暴起,几乎要攥出血来。
他极力克制着道:“嘉娘娘,虽然在潜邸时的奴才们都传言皇额娘不喜欢我额娘先生下了我,可这话干系重大,断断不能开玩笑……”
玉妍摇头道:“,茉心说完之后,不过几天就出痘疫死了,死无对证。”
她叹口气,“当时本宫只当她当时病昏了头胡言乱语。
不过大阿哥,就算这事是真的,大行皇后也已经离世了。
哪怕她生前再介意您这个长子,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些事您知道就好,其他的便随风而去,只当本宫没说过就是。”
永璜越听越是狐疑,面上如被严霜,迫近了玉妍,万分急切道:“合宫都知嘉娘娘是直性子,最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儿臣自幼丧母,无日无夜不思念万分。
嘉娘娘早入潜邸,又与额娘比邻而居,若是觉得有什么突然的地方,还请告知一二。”
玉妍被永璜吓得连连倒退,倚在贞淑身上,二人彼此扶着,骇得面无人色,只是一味摇头。
贞淑扶着玉妍,跺了跺足,了狠劲道:“小主,从前咱们满心疑惑,却只碍着那人还活着,什么都不敢说。
如今人都走了,咱们还怕什么。
便是说了出来,也好过您与哲悯皇贵妃姐妹一场,为她夜夜揪心。”
永璜脸色大变,扑通跪下了道:“儿臣生母早逝,许多不明不白的地方,若嘉娘娘知道也不肯告诉,儿臣来日还有何颜面去见亡母!”
他连连磕头不止,“还请嘉娘娘成全!”
玉妍忙弯腰拦住,急得赤眼白眉,为难了片刻,顾不得贞淑拉扯,咬着牙道:“罢了,本宫知道什么便全都告诉你就是了。
你额娘素无所爱,只是喜欢美食。
本宫原也不在意,也不大吃得惯这儿的东西,她邀本宫同食,本宫也多推却了,一直到你额娘暴毙后许久,本宫自己怀了身孕,才知道饮食上必得十分注意,许多相克之物是不能同食的,否则积毒良久,轻则伤身,重则毙命。
后来本宫回想起来,你额娘暴毙后许久,本宫自己怀了身孕,才知道饮食上必得十分注意,许多相克之物是不能同食的,否则积毒良久,轻则伤身,重则毙命。
后来本宫回想起来,你额娘素日的饮食之中,甲鱼和苋菜,羊肝和竹笋,麦冬和鲫鱼,诸如种种,都是同食则会积毒的。”
永璜痛苦得脸都扭曲了,低哑嘶声道:“这些东西,是谁给额娘吃的?”
玉妍登时花容失色,咬着绢子不敢言语,贞淑只得劝道:“大阿哥别逼迫小主了。
当时潜邸之中,一应事务都由嫡福晋料理啊!”
永璜遽然大恸,撒开手无力地倚在墙上,仰天落泪道:“果然是她!
果然是她!”
玉妍慌不迭地看着四周,连连哀恳道:“大阿哥,但求你给本宫一条生路,万万别说出来本宫知道这件事!
本宫……本宫……”
她哪里说得下去,只得扯了贞淑,二人跌跌撞撞走了。
穿过空落落殿堂的风有些冷厉,吹拂起玉妍轻薄的银灰色袍角,似一只怯弱而无助的飞鸟。
唯留下永璜立在殿内,任由冷风吹拂上自己热泪而冰冻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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