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一口已经冰凉的汉堡,就着加了冰块的可乐咽进肚子里,忍不住龇牙咧嘴一番,看过这几个目击者提供的证词,愁眉不展。
尽管措辞用语不同,但他们表达的意思却基本一样。
d4607次列车从g市开出后,每隔两个小时,黄德军就会去洗手间抽一支烟。
最后一次见他去抽烟是晚上差一点儿到7点的时候,7点半之后,没有人注意到他再去洗手间。
但没有人注意不代表他没有去,更不代表他没有趁机杀人。
李姓导游第一次见到黄德军去抽烟,他打开的是一包新的红梅牌香烟,大概只抽了两支。
从g市到s市北站,d4607次列车共耗时14小时32分,也就是说,黄德军大概一共吸了七八支烟,那包烟剩10支左右。
警方在现场发现的烟蒂数量是8枚,两支烟的数量误差可以忽略不计,似乎更能证明,在最后一刻,为了让烟雾充盈卫生间,诱发李娜的哮喘发作,黄德军一口气将剩余的烟全部点燃。
尤其何雯的证言,更证明黄德军有可能利用玻璃胶封堵了卫生间的门,结合黄德军承认自己用玻璃胶破坏了卫生间的烟感报警器,这个推论合情合理。
“怎么样?能有帮助吗?”
张静从洗手间里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在我面前坐下。
我摇了摇头,抓过烟盒,抽出一支:“无法证明黄德军没有作案,相反能够推论凶手就是他。”
“证明一个人无罪可比证明一个人有罪难多了。”
张静笑了一下,“怪不得大家盯住一个嫌疑人就玩了命地去找他作案的证据,从来不想去找找他没有作案的证据。”
“对不起,先生,餐厅内禁止吸烟。”
服务生走到我身边,提醒道。
我站起身,走向门边,迎着风,按了几下打火机。
湿热的天气让打火机也不太适应,几次之后,才成功点燃了烟。
我深吸了一口,让烟在肺叶里弥漫,头晕乎乎的,思维似乎也活跃了起来,好像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可到底应该是哪个角度呢?
“小明哥,你要吃点什么吗?”
张静喊道。
“不了,你给老罗带点吧。”
我回头,“对了,老罗怎么样了?把他一个人留在酒店,不会出事吧?”
“你放心,他出不了事。”
张静对服务员说了几句,掏出钱包,数出几张票子,付了钱,才应道,“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睡呢。
这小王八蛋,”
她忽然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咱们俩在这儿跑前跑后累个半死,他倒是逍遥快活,等这事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算了吧。”
我食指轻巧地一弹,把烟蒂弹向了车水马龙的大路,一辆车飞驰而过,将烟蒂卷入了车底,“他能睡得着也好,至少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也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他那就是在逃避。”
张静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打包好的食物和发票,走到我身边,“逃避总不是办法,他必须得学会面对。
这个不给你,回去走账用,你们,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给他点时间,这一次,发生在他身上的变故太大了。”
我接过食品袋和发票,“我爸爸走的时候,我跟自己说,简明啊,你能做的都做了,你给他用了最好的药,用光了最后一分存款,你做的够多了,可你斗不过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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