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家,我才是受害者,我的心情、我的感受,你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评判。
“但是我同样知道,我并不能因此就冤枉了一个一直帮助我们保护我们的人。”
田红语气激昂地说道,“真凶不能被枪毙,才是我最无法接受的事。
小孩子都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如果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和毫无人性的畜生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资格活着?!
“我感谢法庭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说出我的想法。”
田红向审判席鞠了一躬,继续说道,“有人跟我说,如果我不指认被告人是凶手,那他们就不再管这个案子,让我丈夫白死。
可是刚刚,我在外面,听到了被告人的陈述,我觉得,我不能那样做,那不是人该做的事!
所以我坚持认为,今天的被告人并不是杀害我丈夫的凶手,法庭如果判他有罪,才是天大的笑话,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帮凶。
尤其是你!”
她一指公诉人,怒斥道,“这个案子赢了,你一定有好处对吧?可是为了打赢这个案子,你连事实都不顾了,侮辱我、诬陷我,你的良心呢?我今天站在这里,我敢告诉你,我、被告人,甚至来旁听的这些人,都是知道感恩的!
只有你这个不是人的王八犊子才不知道!”
说完,不等审判长说话,田红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法庭。
“我冤枉啊!”
公诉人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们,“我这不也是想让她先接受一遍洗礼,等正式开庭的时候,就不会出问题了嘛。”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公诉人,回应给他一个“我懂”
的眼神,用力踹了老罗一脚。
刚刚田红在发言的时候,这小子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兴奋。
4
老罗把车停在了商业街的出口处,目光看着不远处一个闪烁的灯箱。
那是一家台球厅,也是我们今天要去取证的地方。
几天前的诉前预审辩论尽管激烈,但我和老罗也很清楚,我们提出的很多辩护意见更多的是推测,而没有真凭实据。
田红虽然为朱亚文进行了辩护,但她的话同样没有证据。
那份监控视频随着电脑硬盘的遗失也难觅踪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有了特教教师的加入,朱亚文的审讯笔录无效,罗副检察长最终还是没有签署公诉书,而是要求警方补充侦查。
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排除朱亚文杀人的嫌疑,毕竟警方还提供了那么多的证据。
今天的取证,我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们所能做的仅仅是从另一个角度证明朱亚文的确曾经见义勇为过,为他争取减刑。
但是这次的取证并不顺利,我和老罗从相邻的几个店家调取了一部分监控录像,这些监控录像拍摄到了田红所说的,曾发生在她店门前的那场打斗,可这些录像只拍摄到了侧面,根本无法证实与那几个小混混搏斗的人是朱亚文。
隔壁王林的店有一个监控探头是对着日升五金行的,王林热情地帮着我们找了好久,却遗憾地发现,那天的监控录像遗失了,同样遗失的还有案发当天的录像。
对于没能帮到我们,王林表示很遗憾。
不过对于我们质疑为什么会有录像遗失的事,王林坦然,开着监控是要用电的,偶尔他会关闭监控。
没办法,我们只能从与朱亚文搏斗的那几个混混身上入手,寄希望于他们能够作证。
在经过了一番寻找后,我们确认那几个人就在这家台球厅里。
“走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车门。
“等等,老简。”
老罗喊道,下了车,几步走到了我的前面,将我挡在了身后,才说道,“走吧。”
对于老罗的这个经常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动作,我有点难以理解,不过他既然喜欢,那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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