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阮愣住了,这一瞬间,她忽然怀疑蔺北行是不是在她四周安插了眼线。
然而,这个念头一起,她便唾弃起自己来。
好端端的,怎么能染上启元帝这种疑心的毛病来蔺北行待她至真至诚,若是连他也要怀疑,那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她摇了摇头“和他没关系,是这几日没有留心,受凉了。”
蔺北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阴郁,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道“他必定是说了什么话,你才会忧思难解病倒了”
萧阮喉咙里止不住痒,又咳嗽了几声,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见了他”
蔺北行闷声道“我刚才问了禾蕙和杨泽冲,他们以为你中了毒或是瘴气,也都吓坏了,便把你今天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我说了一遍,。”
“我没事,你放心吧,别胡思乱想。”
萧阮再次安慰。
蔺北行有些后悔,自责地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要休息,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和段琪安说的一样,萧阮的病很快在他的妙手下有了好转,第二天就不烧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除了咳嗽还很顽固,其余的症状也好了。
这几日,萧阮躺在病床上,仔细把她从京城到西南这一段时间做的事情捋了一捋,那日病倒前一下子钻的牛角尖,忽然就通了。
西南和朝廷之间的芥蒂,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当然不可能因为她的到来立刻变得融洽和睦。
她只要秉承初心,努力为蔺北行、为西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心换心,必定能让西南诸将消除对她的疑虑。
而朝廷派下来的那些官员,看到蔺北行为西南民生所耗费的心血,也一定能慢慢对蔺北行改观。
想到这里,她精神了起来,把日后要做的事情在心里整理了一遍,安心养病了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是咳嗽这病症,好起来慢得很,蔺北行又管得很死,除了时不时地回来探望之外,还严令萧阮跟前的下人,一定要让萧阮休息好,如果谁出了岔子,他一定不留情面,直接送回京城。
这一歇就歇了十来日。
这一日,萧阮总算得了段琪安“彻底痊愈”
的赦令,当即让杨泽冲派人去刺史府送了请柬,邀请商俞氏到王府一聚。
据她这些日子和商俞氏的相处来看,商俞氏颇有见识,无论是谈吐还是眼光都比普通的后宅妇女高出一筹,性情也温柔和顺,用她牵线搭桥,徐徐图之,应当能为刺史府和王府的关系做个缓冲。
杨泽冲去了之后回来了“王妃,刺史夫人回绝了,说是刺史大人病了,她走不开,要留在府中照顾。”
萧阮纳闷了。
怎么这么巧,她病了,商易仁也病了
杨泽冲又道“我瞧着商夫人的脸色不好,对我言辞也颇为生硬,和从前不同,出来后便去了解了一下商大人的病由,才知道”
他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尴尬。
萧阮一下子警醒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王爷他他去了刺史府说商大人在王妃面前胡言乱语,致使王妃病倒了,让他给个说法,两个人言辞上有了几句冲突,后来王爷他拿”
杨泽冲吞吞吐吐地道。
“拿什么”
萧阮的右眼皮直跳。
“王爷拿剑威吓了商大人,商大人连惊带吓,这才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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