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说要嫁给他了?
谢如闻也很认真的看着他,并不接他递过来的玉佩:“昨夜祁公子帮了我,我很感谢,至于公子说的负责,大可不必。”
祁允贤还欲再说,谢如闻往外赶他:“我还有些困,祁公子先出去罢。”
祁允贤:“……”
——
谢如闻又小憩了会儿,半个时辰后她起身下榻,推开屋门时,祁允贤正站在她的房门前,谢如闻抬眸看着他:“……祁公子,你没走啊。”
祁允贤看到她出来,紧蹙的眉舒展开些,对她道:“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谢如闻抿了抿唇,与他道:“你说吧。”
祁允贤去岁及冠,虽是人高马大上阵杀敌的将军,却是个至今未娶妻的,身边从未有过亲近的女子,对于情爱之事,他心里一直认为既有了肌肤之亲。
必须得负责。
而且,他这些年不娶妻,只是想遇到一个喜欢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昨夜他决定帮她时,就已下定了决心娶她。
虽然他实在是没料到阿闻会这般不在意。
此刻,他垂眸看着谢如闻,立于身侧的手微蜷,开口道:“是我太过着急了,阿闻可仔细考虑考虑。”
他顿了顿:“我问过景山了,你体内的情药每隔十日就要解一回,若你一直寻不到解药,还是需要人来解,阿闻,在你没考虑好之前,让我做你的解药吧。”
谢如闻:“……”
祁允贤继续道:“你且先住进我的别苑,咱们刚认识不久,也可进一步了解了解彼此,待你觉得可以了,我再娶你。”
“你不是要去邺城吗,我过段时日也回去,到时咱们可以同行,今早我手下人来报,江面上结了冰,最近几日船只都停运了。”
谢如闻听他说着,抬眸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她体内的情药十日后还是需要人来解,昨夜有多难熬,就算现在想起来她也觉得难受。
思忖一番后,她对他点头:“好。”
——
谢如闻住进了祁允贤的别苑,本是打算的十日后一起坐船去北朝的皇都邺城,江面上的冰刚想化开,夜里就落了场雪。
望水州的雪与建康不同,这里的雪落得很大,如鹅毛一样让人睁不开眼,江面又被冻的实实的。
不能前往邺城,谢如闻整日里就待在屋内不出来。
祁允贤时不时的去找她,有时会给她带上一束时微花,有时陪着她一起作画,时日久了,谢如闻也会披着狐裘,怀中抱着汤婆子在大雪中看他练剑。
祁允贤知她怕冷,本来两人是一同在花厅用饭的,后来他让人挪到了她的院中,每日里陪着她一起。
谢如闻偶尔会想起谢玄烨曾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他刚知晓她对他的心思,对她说,她自幼生活在揽月苑,不曾接触过其他男子,对他,只是依赖。
和祁允贤相处的越久,谢如闻越会觉得,或许谢玄烨当初说的对,她自幼生活在揽月苑中,能接触到的男子,也就只他一个。
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他有了男女心思很正常,只是当时的她,以为他就是她生命的全部,若不能嫁给他。
她此生都不会快乐。
而如今,她离开了揽月苑,离开了他,接触到了其他人,才恍然发觉,谁都不会是谁生命的全部。
他,只是她少女时心间漾过的一片涟漪,日后,他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
她会想他,却不再觉得非他不可了。
况且,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心动,若没有第二人格的存在,她和谢玄烨之间更不会留下什么。
贺家二娘子想必也已经还俗,她出家的这五年,谢玄烨一直都未娶妻,如今她还了俗,婚期定然会很快。
她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谢玄烨为何要命人找她。
她离开揽月苑时,把那本厚厚的画册留在了床榻边的小几上。
他应该会看到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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