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哥哥有身衣服破了个口子,你向来心灵手巧,不若就帮哥哥补一补吧况且,祖父祖母两位老人家独自在家我不大放心,尤其是让祖母这么大年纪还要进厨房自己做饭,要不还是我留下来吧”
沈文晖以退为进,实际上他一个很少进厨房做饭的人,哪怕是沈毓宁放心,沈老太太也不会答应的。
沈毓宁果然上钩“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我在,哪里还需要祖母自己做饭那我便留在家里,顺便给哥哥补一补衣服吧。”
沈文晖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哥哥便先谢谢妹妹了。”
自懂事以来,哥哥很少这么同她亲昵过,沈毓宁眼睛亮亮的“哥哥不用客套,若是还有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没有了,毓宁这么能干,真是帮了哥哥大忙了”
又被夸奖了呢原来在哥哥眼里她这么好吗那她可不能对不住哥哥的信任“爹娘,那你们和哥哥一道去舅舅家吧,我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你们回来。”
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闺女似乎被忽悠了还不自知,甚至还乐呵呵的,沈明泽一方面忧心这么心大的闺女以后可怎么办呐,另一方面却是忍不住给儿子递了个“干得漂亮”
的眼神。
同时在心里嘀咕,以前怎么没现耀哥儿还有忽悠小姑娘的天赋呢
沈家和宋家距离得并不远,加上只需要带给舅舅的年礼,沈家三人便选择了徒步过去,沈文晖则是理所应当地承担了拎年礼的任务,看着在前头走着的父母的背影,沈文晖却是悄悄拧起了眉。
说起来,他也有好几年没有同这位表兄打交道了,这又是为何呢
前世沈文晖官途一路坦荡,这位表兄却算得上多灾多难,要么是进考场后着凉热,要么是进去以后分到的座号不好,影响挥,总之似乎去参加乡试从来就没有顺当过。
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过了几年,年纪也拖大了,总算是二十五岁左右的时候考中了举人,哪怕是个吊车尾的名次,按这个年纪来说,也能说得过去。
举人功名便可入仕,谋官职,宋恒初虽然还想再考下去,可舅舅当时却是清楚他有几斤几两的,坚持让他去谋个缺,此人倒是运气极佳,很快便成为了一名八品典吏。
可这婚事又该如何是好呢当时沈文晖已经入职翰林院,得了正六品的官职,也不知是谁给这位表兄出的招儿,他自诩自家是六品官员的亲戚,自身又算得上有个官职,却是越挑挑拣拣起来。
沈文晖原先还不知道此事,还是一位在翰林院呆了好些年时间的同僚告诉他的,只因着那位姓方的同僚家中有一和离归家的女儿,有媒人说给了宋恒初,却没想到他不愿意便罢了,竟然还出言羞辱。
媒人受了气,也没有替他遮掩的意思,转身就全盘告诉方大人了,要知道,当时大齐对和离还是管控得很严格的,和离归家的妇人,若是留有子女,必须将嫁妆的一半留在夫家。
嫁妆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也都是娘家给的东西,这条法令一出,舍不得嫁妆的自然就打消主意了,即使女子自身坚持和离的,心疼自家东西的娘家也会拼命阻拦。
方大人的闺女在那家生了两个女儿,按律法,也是符合的,可方大人却是力排众议让女儿跟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和离了,由此便可知道他有多么疼爱女儿了,女儿被人如此羞辱,他又怎能不气
多方打听,这才打听到这个姓宋的确是翰林院小沈大人的表兄,因着沈文晖当时已经颇得看中,有几分要升迁的意思,方大人才偷偷地来问了这么一嘴。
也是因着此事,沈文晖是彻底厌恶了这个表兄,用现代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妥妥的“直男癌”
。
什么叫做和离定然是女子不守妇道什么叫做不过是被打了一下,哪有那么金贵什么叫做女子定然是水性杨花这才遭打、也是活该
总之,易地而处,若是沈文晖自己的闺女遇人不淑,还要被人如此羞辱着说风凉话,他也会忍不住暗搓搓地报复回去的。
因而,自回来以后,他便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同这位表兄的见面,只是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
到了宋家,宋呈山已在等着了“瑛娘,明泽,耀哥儿,快进屋来,今天天气不算太好,屋子里已经生起了炭火,就等着你们来烤烤火呢。”
沈文晖把手中带来的年礼递过去给舅舅,问道“怎么不见舅母和表兄”
“你舅母在厨房操持着呢,你表兄,唉,那个不成器的,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又被谁给喊出去了许又是他那些朋友吧。”
沈文晖也只是随口问这么一句,说实话,他巴不得今天一整天都不用见宋恒初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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