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侬放心。
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有大黄陪着我呢!”
曹富贵哈哈一笑,把老酒伯那一堆上山用的物事都拎出来,叮嘱小乔自个儿回家,潇洒地一挥手,左牵黄,右拎包,上山去也!
看着富贵哥远去的身影,小乔低下头,向叹息连连的老酒伯告别:“阿伯,我先回去了。”
“唉!
好好,走路当心点,侬个腿好是好得差不多了,总归骨头还嫩,这段日子还是少走走,免得筋骨疲伤。”
老酒伯嘱咐了几句,看孩子闷声应下,拄着拐杖慢慢走出门外,他摇摇头,转身去给几头牛拌草料。
曹富贵进了几次山,对笔架峰的前几重峰,不说了如指掌,对进山的路也算得上熟门熟路。
顺着山脊背一路慢慢往上,再翻过卧牛背那块大石头,就到了上次他抓到黄麂的地方。
大黄如今跟着他翻山越岭,胆子又育不少,这一路来,它被无良的富贵哥往嘴里塞了一块黄焖麂子肉,金色【1】飘过,只见一道黄影风一般四处乱蹿,眼泪直喷,鲜红的舌头都甩了出来,扑入溪涧灌了一肚子水,才夹着尾巴蔫蔫跑回来。
富贵哥还在那里扬声赞叹,金字加效,果然不同一般,狗子都飙出豹子的度来了。
大年初一上山,北风那叫一个料峭,深山野林,见不到半个影,连鸟叫都无一声,他只听得到自己和狗子六条腿踩在枯草柴枝上,出簌簌声响。
此时此景,他都忍不住想吟诗一: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辛苦上山来,只为乡邻肚!
曹富贵摇头晃脑,对自己的文才和德行感叹不已,可惜身边只有一条不识诗文的狗子,对狗吟诗,风雅全无。
因为有炼庐空间为后盾,随时可以休息、躲藏和补给,富贵哥打猎与一般猎人全然不同,既不讲究追踪寻迹——短短时日他也没处学去,不讲究守坑待兔,更不强求武器加成,顶顶讲究的就是一个不要迷路。
至于猎物,阿奶讲的封神榜故事里有一句话相当应景——此物与我有缘!
能瞎了眼与他一头撞上,那就是与他有缘,合该扒皮拆骨,红烧黄焖。
吭哧吭哧与大黄一道走了半日,今日居然和野兽们没什么缘分,别说鹿麂野猪,连野鸡兔子都没遇见半只,当真是见了鬼了。
走了半日,走得汗水透背,曹富贵就找了一处岩石歇脚,半靠在斜斜的山壁上,几棵冬日常青的灌木簇拥在一旁,遮挡住呼啸的北风。
不到要紧时刻,他尽量不动用精神力进炼庐,免得万一撞上什么大家伙,精神力不够用,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大黄倚在他身边趴了下来,曹富贵顺手往它嘴里塞了块肉干,狗子眯起眼,正惬意地大嚼,突地耳朵一竖,蹿了起来,对着林中某处高声吠叫。
“嘘!
安静,跟我过去看看。”
曹富贵警惕起来,立刻站起,捏着拳头悄悄朝那个方向前行,凝神作好准备,随时施展收物大法。
要么干得过,就收猎物;要么很难搞,那就收起自己和大黄,躲为上策。
灌木丛一阵晃动,传来几声轻响,看样子不是什么大家伙。
大黄精神顿时振奋,汪汪几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猛地扑向树丛后,一声闷响,一个瘦小的身影应声被狗子扑倒在地。
大黄也楞住了,大张的狗嘴咬不下去,尾巴犹犹豫豫地晃了起来,转过头来,朝着富贵哥呜呜叫唤。
“小乔?”
曹富贵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眶,狗子嘴下留情的,不是那倒霉孩子还有谁?
他几步奔过去,拎起乔应年,气急败坏:“侬个小赤佬,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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