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八折·凭谁乖离·恐玷徽音2o19年12月7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应风色的冷漠令所有人都为之噤声,不由自主地抽了口凉气。
“少时若有机会,你可以找个鬼牙兵卒问一问,若它除了杀你之外,还有聊聊天的意思的话。
“但你别碍着我的事。
我只想活着、四肢完好的离开这儿,醒来时不用像把五脏六腑全呕出来似,最好也别留下什么心灵创伤……谁让我做不到这样,我便砍了谁。”
揩抹着满面血污,转身朝马车行去。
他们没见他所见的,要论受到的冲击,谁也比不上他,但应风色现在还不能崩溃,不能去想方才短短一霎间所杀,并不是在降界打开后妖魔化的异类,而是活生生、会恐惧会害怕,一心想活下去的人。
青年捏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感觉眼角鼻端比适才覆着泥血时更热,还好其他人只能瞧见他的背影,心念微动,取出了那张银色无光的鬼角半面戴上,以免被窥破内心里的剧烈动摇。
“……他疯了。”
运古色喃喃道。
言满霜甚至忘了啼哭,怔望着应风色突如其来的举动,蹙起柳眉,江露橙小退半步,娇躯从紧绷到颤,恐惧不言可喻。
“你们别……别胡思乱想。”
龙大方最早回神,一挥胖手,强笑道:“降界里神神叨叨的,多的是怪事,运古色你不也看过狼鬼、刀鬼,还有洗砚池的艳鬼么?鞍上要不是装了镣铐铁鞋,这些鬼牙兵能在夜里纵马急驰?早被甩下马背啦,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再说了,师兄带着咱们解令挣点,大公无私,这可不是大伙儿都亲眼看见、亲身体验的么?师兄所为,必有深意!
就连戴这个鬼面具,也是为了……这个……为了……”
一下想不到好理由,正觉窘迫,还是远处的师兄接过话头。
“等你们也被鲜血内脏泼一脸,就明白九渊使者晋级的信物,为何是送一副面具了。
我可不想被脏血弄瞎了眼睛。”
应风色的口吻平淡,听不出喜怒,冲众人一招手。
“过来瞧瞧。”
龙大方想也不想,快步趋前,而江露橙的迟疑几乎不露形迹,牵着言满霜跟了上去,最终连运古色也啧的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红马车前。
绯红色的囍字灯笼映照之下,辕驾所坐哪里是人?竟是一具套着衣裳的纸扎人偶,宛若随棺火化的金童玉女。
“见……方才是谁驾的车?”
运古色绕马车兜了一圈,四下眺望,始终不见有人,不由得汗毛直竖,但那个“鬼”
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口。
应风色闭口不语,示意警戒,持剑打开车门,车厢内穿大红嫁衣的,果然也是纸扎人偶,瞧着教人浑身毛。
“前头辔轭全配了锁,徒手取不下来,模样也与寻常所见大不相同。”
应风色毫不意外,剑柄轻敲辕座,出似空洞又非空洞的响声。
“我料这车里全是精密的机簧设置,控制车辆行进、停止和转弯。
何时停下、要停多久,全由机括控制,用不着车夫。”
龙大方喃喃道:“这种事……能做得到么?”
“你忘了太师叔说过的,风天传羽宫和逍遥合欢殿的旧事?”
见其余三人一脸茫然,应风色耐着性子解释。
“数十年前,这两个号称是武林圣地的神秘组织横空出世,引了一场正邪大战,最后证明是血甲门的阴谋。
其中逍遥合欢殿便以机关著称,曾造出不倚畜力、能自己行走的机关车来;这辆红车还得靠马来拉,相较之下,也算不了什么。”
一指轮辙:“我一直奇怪,这车不算大,何以需要四匹马来拉,还留下忒深的车轮印痕。
若车里全是连杆齿轮之类的金木零件,那便再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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