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爹,怎会忘了给我阿姊另一副身皮?”
李川横轻声道:“只是从怀胎的时日推算起来,梁帅、傅晴章和我,都有可能是小姐的亲生父亲,这声‘阿舅’就没什么意思了。”
梁燕贞眼前一黑,顿觉天旋地转,余光瞥见紫膛汉子身形将动,正等她这一霎松懈。
——满口胡言的无耻奸贼!
女郎枪杆甩出,喀喇一响,两杆短枪的底部似乎连着什么机关,藉一甩之势,化成一杆身逾八尺、尖分两端的精钢双头枪,猛地戳进李川横胸膛!
这下来得毫无征兆,枪尖刺入紫膛大汉的左胸,擦破油皮,才被牢牢抓住。
李川横小退半步,运起《焠击青罡》的横练硬气功,古铜色胸肌漾过一抹青鳞暗芒,锋锐的月桃叶形枪头难进分许,却挡不住狂怒的梁燕贞。
“……死来!”
女郎跃出浴箱,顾不得玉体裸裡,挺枪直进,浑圆结实的大长腿飞步跨出,每下踩落,腿肌鼓胀绷紧,迸出惊人的力道与美感;一对乳瓜全凭肩腋肌肉拉撑,动如雪崩,杯口大的乳晕色泽浅润,膨如茶盖倒扣,糖梅似的勃挺乳蒂彤艳艳的,樱粉梅红翻腾于乳浪间,极杀之中透着难以言喻的香艳。
她挺枪将李川横推至幕底,背脊撞人,帷幕骨架出可怕的爆响,帐子为之一晃,枪尖却无法深入。
梁燕贞知《焠击青罡》厉害,奋力一夺,枪尖连扎带转,游龙般矫矢吞吐,一眨眼间连点李川横双眼、咽喉、膻中、肚脐、胯下等六处,李川横运起硬气功,只挡面部下阴,枪尖扎碎乍现倏隐的青芒,却未见血。
女郎变招快绝,矮身扫他足胫,趁李川横后跃,枪打帐幕藉势弹起,娇躯忽尔欺近,握枪左旋右扫,双圈如花绽,打得李川横不住倒退,使的全是棍棒路,李川横料不到她一介女流,兵器竟有如此造诣,被她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护身鳞罡不惧刀枪,不代表不会痛。
梁燕贞这一轮专挑骨骼关节落棍,纵使紫膛汉子皮粗肉厚,疼痛持续堆叠,严重影响运功的集中效果。
李川横故意卖个破绽,被一棍正中左胁,忍着疑似骨裂的剧痛夹住,欲将梁燕贞拖倒,乃至枪杆脱手。
男女膂力有别,梁燕贞果被拖得撞向幕墙,喀喇一声细响,精钢枪杆忽然拉分三截,当中以食指粗细的钢鍊相连,硬梆梆的钢棍顿成了鍊索。
梁燕贞乘势荡上幕墙,啪啪啪踏踩一圈回到正面,手握枪尖,朝李川横胸口插落!
雪花花的白皙乳浪从身侧晃过,李川横眼前一花,女郎迎面扑落,满眼都是瓜实般的沉甸乳球,居高临下坠得饱满,透出的淡青络子清晰可见,左肩窝一痛,已遭月桃枪尖刺入;鳞罡这才动,伤口一夹枪尖,右掌死死握住,迳以受伤的左臂勾锁梁燕贞!
他貌似粗豪,临敌却冷静。
梁燕贞在片刻间展现的兵器造诣令人咋舌,是他平生仅见的高,堪与傅晴章一斗。
青鳞罡气的防护优势,第二合便被她试出了破绽,此际更被刺穿,李川横拼着废掉左手也要以肉搏压制。
一旦没了兵刃,缠扭一处,梁燕贞就是个女人而已,软弱可欺,无一处不能侵凌——然后他便看见女郎身子一缩,抄着化成三节棍的枪杆避过擒抱,把枪头留在他肩窝里。
(这是……飞镰枪!
)李川横福至心灵,忙使了个鲤鱼打挺,另一截激射而至的枪头堪堪削过右臂,“笃!”
钉上帷幕木骨,兀自颤摇。
两端枪头均已射出,梁燕贞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抄起三节棍连甩带打,攻得李川横踉跄倒退,浑身青芒迸溢,不时溅出血丝。
狮蛮山不以武学见长,所习无非兵书骑射,谁也不知梁燕贞竟有奇遇,得授天下外门的绝学《天策谱》。
《天策谱》号称长兵器里的《破府刀藏》、《中行九畴》,包罗万有。
梁燕贞短短四年涉猎不多,相较谱中所载不过九牛一毛,但其父梁鍞已非其敌手,每回比试,只能徒呼负负。
授谱异人知梁燕贞资质有限,给了她一套兵器蓝图,名唤“垣梁天策”
,配合谱中招式,威力倍增。
梁燕贞返家后,起初并没有打造的心思,总以为用不上,直到父亲死后力图振作,才按异人吩咐,分请不同匠人打造部件,自行组装完成。
无论武功或兵器的真貌,她在人前绝不轻易显露,谨遵师父们的嘱咐,连李川横、小叶等亦不知晓。
垣梁天策枪构造奇巧,关键部件须以玄铁精金等异材锻造,匠艺要求极高。
梁府就算倾尽所有,也未必能打出一杆真正的天策枪来,梁燕贞所持不过是勉力而为的仿作,变形无法回溯,几乎所有形态都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用过即无法在战斗中复原。
梁燕贞稳占上风,打得李川横只能以单臂护住头脸。
突然间,她脚下一踉跄,一口真气提不上来,浑身软绵绵的似欲酥去;余光赫见胸脯手臂浮现淡淡樱红色,说不出的艳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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