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受害人经初步检验,应该是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那找咱们干什么,还嫌咱们手头的案子不够多不够乱么,伊一你这就去给交通队那边回话,让他们直接联系局里的总务,抽调其他队的警力过去”
“秦秦队,咱们咱们就是被抽调的警力,受害人虽然是中年男性,但是案地点的性质和咱们手里之前几起案件惊人的相似,局长觉得有必要让你先过去看看情况。”
秦毅闻言愣了一愣,霍然起身道:“伊一你去通知贾勇,让他赶紧整队出。”
“哦对了,别忘了带上局里的法医,咱们一起去现场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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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夜色中,一道纤细的身影在泥泞的土路上瑀瑀独行。
蓦的,一阵急促的山风吹散了雨后的浓雾,疏朗的月光透过层层云岚,终于让先前那道行进在浓雾之中的模糊人影显露了本来的样貌。
这竟然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和尚。
不,也许说他是个和尚并不准确,因为这青年虽然已经持戒剃度,头上更是点过戒点香疤,但身上却穿着一袭灰不拉几的道袍。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人左臂上缠着层层迭迭的纱布,虚晃晃地吊在胸前,配合上一身的水痕泥泞,看起来当真是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一点出家人应有的风仪。
可即便一身打扮再怎么落魄狼藉不像得道高僧,青年的一双眼眸却深邃的犹如星辰大海,薄薄的嘴唇刀削般的颧骨,似乎是他坚毅性格的外相,如玉石般晶莹雪白的肌肤,配合上高挺秀气的鼻梁,让人看过过之后便很难对他心生恶感。
眉心正中一点浑圆殷红的佛印犹如天成,佛印下如远山般浓郁的两弯眉画轻轻蹙着,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替世人承受着莫大的苦难。
终于道僧打扮的青年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他面前泥泞的土地上,躺着一具犹如枯骨般的干尸。
‘还是来晚了一步么,如果没有昨晚那场车祸’在心里默默地叹过一口气后,青年道僧低下头,轻轻挥了挥右边的衣袖,泥泞之中几缕微不可察地黑气,随着他的挥袖慢慢地化作了虚无,而泥土本事却好像沸腾了一般,开始翻滚起一层又一层的泥浪。
片刻之后,一个犹如酒坛般的容器,被翻滚的泥浪送上了地表,瓦瓮般的容器表面,依稀能够看到一些梵文和符篆残留的痕迹。
然而青年道僧从这容器上面,却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降魔法力了。
青年道僧稳了稳心神,探出右手慢慢将地上的禁坛拿了起来,虽然心中早有了预料,可真等看到禁坛上那道深邃狭长的缝隙时,青年道僧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再度长叹了一口气。
此时禁坛上依旧残留着几分至阴葵血的气息,再联系上旁边那一具浑身赤裸的男性干尸,青年道僧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借尸还魂么?可按照寺中记载,这里埋着的分明是一个被符咒镇压了千年的鬼物,即便封困之前她的戾气再重,现如今经过千百年的消磨,也势必精元枯竭才对,在如今这样一个末法时代,她又如何能够刚一脱困便’想到这儿,道僧终于把目光从手中的禁坛上挪开,打量起禁坛左近生长的这颗合抱大树,以及这片荒丘附近的环境。
‘原来如此,禁坛被封埋在这里之后,没想到此地竟会误打误撞地长出这样一棵鬼槐来,鬼槐树属阴最是容易招邪引煞,而看面前这棵鬼槐长得如此苍劲葱郁,恐怕方圆数里内的邪气煞气都会受它牵引,再加上附近一带多有荒坟野冢,滚滚阴煞日销夜磨反复冲刷,这就难怪禁坛上的咒印会破损的如此彻底’‘不过既然这鬼槐招邪,为何从此树之上我竟感觉不到一丝半缕的邪气,千年以降此等阴邪的树种,又为何从未引来天雷交击’青年道僧越想越是迷惑,朗星般的双眸不断地在面前这棵鬼槐上下游走,找寻着他心里那些问题的答案。
当他的目光扫过鬼槐茂密枝丫的某处时,青年道僧的眼眸迅亮了起来,他终于找到了这棵鬼槐不同寻常的地方,那是一截与其他枝丫格格不入,乌黑亮光秃秃的枯枝。
说它是枯枝倒也并不恰当,因为这节树枝上虽未生有任何芽叶,但无论是枝干还是表皮都蕴含着勃勃生机。
‘这鬼槐树身上竟然被人嫁接了一段桃木枝!
!
’‘单看这桃木枝虽寄生于鬼槐之上,却能生的形如宝剑通体油亮,便知此木绝非等闲,难怪我在这棵鬼槐之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阴煞之气,想来这鬼槐吸纳来的阴气,便是被这节桃木陆续消泯了。
’然而正在青年道僧准备仔细打量一下这根寄生于鬼槐之上的异种桃木时,远方忽然传来了几声尖利的警笛声,从前后响起的几声警笛中,青年道僧迅判断出了这几辆警车,正是朝着他当下这个方位开来的。
他此行的目的,原本就不好向寻常人等解释,自然不愿意让旁人现他的行迹。
稍稍犹豫了片刻,一挥袖卷走了生于鬼槐树上的那截桃木枝干,之后几个纵身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完全不见了踪影。
如今前代高僧封于此地的厉鬼已然脱困,如若青年道僧想要将其找到降服,便缺不了趁手的法器,而这生于鬼槐之上的异种桃木,受万千阴煞洗礼,正是制作道家降魔法器的上等灵物。
再加上鬼槐生于禁坛之上,千百年来和禁坛之中的存在,多半已经形成了某种微妙的联系,只要日后祭炼得当,于降服脱困厉鬼一事上,说不定别有妙用这边青年道僧才刚刚离开,远处的警笛声便戛然而止,显然赶来的交警现了被遗弃在路旁的那辆肇事车辆。
然而不巧的是,没等这些仓促赶来的警员将肇事车辆搜查完毕,天空中竟然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却说青年道僧行路时,留下的足迹本就极为的轻浅模糊,被雨水这么一冲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再没有丝毫的踪迹可以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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