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度调整着呼吸,平静思想,迎风站立。
虽然只是现实中的清风,而不是那种可以穿透衣服吹进毛孔的恶质异常。
但是,既然两者都可以给我一种“风”
的联想,那么思想本身的联系,也给两种无形的东西牵扯上了某种联系。
我合上双目冥思着,故意的像是当初的那样抬起单臂,做出遮蔽根本就不存在的狂风的举动。
然后仿佛被这种动作吸引住一般,没过多久,有风又一次的过来了!
丝丝缕缕的吹过头顶,绕过身旁。
虽然只是一阵轻风,但是用来回忆那种场景,已然足够!
那么,就是现在!
我猛地放下手臂,顶着风睁开了眼!
!
!
唔唔………………现实中散蔓的风和遍布恶意的狂气,但是现实世界纤尘不起的邪气并不一样……后者,直击心魂,催人邪念!
而前者,在我睁眼的瞬间,眼睛里就进了沙子。
异物感撞击杂糅在眼眶里,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合上眼,只是,这应该是不可以的……当初……当时第一次开眼的时候,正是强行顶着那种吹入心魂的狂气,在慌慌张张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打开了“眼”
,我皱着眉,手指扒拉着眼皮,让眼球直视着看不见的风。
短短几秒钟,眼球就觉得冷干涩,非常难受……眼前一黑,简直就像是失明一样。
然后,只是很短的时间,也许只有一刹那,眼前的景象仿佛非常老式的黑白电视机那般,缓缓的有了画面,很难说是不是幻觉,但是拜其所赐,这似乎和当初的难受形成了某种共鸣,眼前的视界,变换了。
世界陡然换了个模样,好像是有人凭空的在我的视网膜里打碎了一只墨水瓶。
不知道从哪个点开始延伸,数不尽的裂痕,在我的眼前延伸。
在裂痕的勾勒中,可以看到凹凸不平的印记,恰似曦月画给我的笔记本上的那些形状。
只不过,眼前的图案更为具体,更加立体。
假如说曦月用那双小手临摹的几何图形是宛若一座山丘的平面图形。
以肉眼可以接触、大脑足以理解的方式将大致的信息给复制下来。
我现在所能看到的,就是一整座山林的全貌。
影影绰绰,层层叠叠。
宛若水坝溃堤,数不尽的信息量,似乎以可以理解的方式涌现进大脑。
脑袋立即隐隐作痛起来,并非是那种剧烈而猛烈的从外部物理撞击的疼痛,更像是有东西透过视网膜,随后大脑处理不堪重负,应急之下的疲苦。
我后退一步,咪起了眼。
眼前的图形和有规律的文字似乎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像是真正的水库里的旋涡那般不断的变换着形体,涡旋之下,隐约能够看到更为深邃的东西。
变换的图形线条在我的面前扭曲着,又好像是游走的活蛇,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摆动扭转着身姿。
头,更痛了!
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涡旋带来的吸力让浑身上下根本转动不开,或者说,到了这个时候,躯体都似乎变得不再存在,无论从哪个角度,透明的灵魂都只能看。
只能眼睁睁的继续看着……让大脑承受压力。
水流、奔涌、沉积——这就是大脑里诞生的联想。
我的眼球,仿佛不是以在天空俯览全局的角度注视着这一切。
而更像是一下子沉入到湖水的最底,如同那遍布在淤泥之中的沉淀物一般,“我”
正处在地势的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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