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警觉到,自己脑袋走私了。
他不能容忍自己竟然这样去琢磨一个女人,他暗骂自己无聊,甩甩头,摁下桌边的呼叫器。
秘书小丁走进来。
“把这份材料复印两份,给常市长送一份,把纪检郭书记叫来。”
小丁拿着有书记批示的材料走了出去。
此时,他不用眼看,也知道这边的动静足以惊醒那边的痴呆人。
果然,夏霁菡赶忙站起,紧张地说:“关书记,我是来……”
关昊潇洒地挥了一下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没敢接着往下说,拘促地站在哪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地用手抠弄着戒指上的那颗蓝色的小宝石,估计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把那小宝石抠下来,她都会浑然不觉。
可能是关昊意识到她了窘态,他伸出手中的笔,指了指沙,示意她坐下。
只是仍然没抬头看她,怕自己一看她就会更紧张。
她委屈极了,习惯地撅撅嘴,又坐下。
心想,不就是个市委书记吗,有什么了不起?得亏是市委书记,要是省委书记还不得三扣九拜着晋见。
真倒霉,那么个破稿子,怎么跑到书记大人这儿了?
她正想着呢,门开了,纪检郭书记推门进来,径直朝关书记走去。
关昊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抬头看是谁就说:“出去,敲门进来!”
声音不高,但绝对不容置疑。
五十多岁的郭书记尴尬地立在原地,稍微迟疑了一下,走出去,郑重地带上门,然后,敲门,进来。
看得出,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有封举报信,反映林业局招待费支,八个月就撂进了七十多万元。
你明天开始调查,信件小丁去复印了,你待会儿看一下。”
关昊平静地交代完任务,又低下头,他根本不去解释刚才的事。
“好的。”
郭书记答应着,就要往外走,这时小丁拿着复印的材料进来。
“给郭书记一份。”
关昊抬头说道。
郭书记拿了材料就出去了。
小丁也随后出去。
关昊把笔丢在桌上,上身靠在椅背上,刚要说话,门又开了,市长常远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关书记,林业局招待费的问题我知道一些情况,上次省林业厅来人……”
“常市长”
,关昊打断常市长的话,又捡起桌上的铅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来我这儿的人都不敲门,原来都是你带出来的!”
常远今年五十多了,是那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干部。
原市委书记调走后,许多人都以为他能扶正,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是派来一个年岁比他小好多的书记来。
本来他有情绪,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牌子硬、底子厚,没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
再有,他通过观察,觉得关昊尽管年轻气傲,却并不难处,他工作套数清晰,目标明确,并且胸怀坦荡、磊落,不是玩弄权术、阴鸷狡诈之人,而且知识渊博,具有真才实学,这样的人在督城是呆不住的,大领导把他派下来无非就是走走过场,积累一些基层工作经验,很快他还会往高处升的,与其消极低落,不如积极主动、真诚配合,利用关昊特有的资源,为督城多做些事,那样极有可能下一任市委书记就是自己的,所以他也乐得当配角。
想明白的同时也找准了定位,我们的常市长也就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热情,春季经贸洽谈会期间,真真切切卖了一把老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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