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出殡,下葬,卢桥的葬礼进行的井然有序。
那天之后小鹿跟段桁陷入了僵局,两人根本没一句话,做事儿却出奇的默契。
期间小鹿一直没表建议,一直到让师傅刻碑时。
段桁不搭理小鹿,她只好跟师傅道:“师傅,你能不能把段桥改成卢桥?”
师父道:“这怎么行,他生前叫段桥,怎么现在要改姓?“
段桁瞪着我,眼睛狠狠的。
曾经,卢桥是卢家的人,现在卢桥是段家的人,即便嘴上叫的是卢桥,这些年段家早给他改了姓,只是嘴上不叫罢了。
无论如何段桁是要叫哥哥段桥的!
小鹿冲他解释道:“哥哥是我们的哥哥,我没别的意思。
他之所以叫卢桥,爸爸是希望他像桥一样做人。
毕竟这个桥字是在卢下的,现在你改成了段,段桥,听着跟断桥似的,寓意也不好,你看……我只是想让哥哥取个好名字,投胎的时候……能……能找个好人家,我没别的什么意思,现在家里就剩我们俩了,这样也没什么好争的,希望你好好想想。”
他扭头看向一边,好一会儿冲刻字的师父道:“师傅,换成卢桥吧!
“完转身离开,没给小鹿一个目光。
小鹿看着师父用凿子刻字,泪水竟不可抑止的泛滥,任凭师傅怎么劝都不行,她想自己是崩溃了,一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接受了卢桥去世的事实。
他的一生终究刻在了碑上,与自己已成生死之隔,这样的想法让小鹿恐慌。
她抱着师傅的胳膊求他别刻了,最终却被段桁拉开了。
他冲她吼:“你这样样子,让他走的怎么安心!
他在的时候你是累赘,死了你还不放手,卢小鹿,你到底想怎么样!
“
段桁的一句话,深深刻进了小鹿的心里,她松手,缓缓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呆呆的看着那块石碑,一直等着师傅刻完了,跟着那块石碑运到墓场都没离开。
一直到葬礼,小鹿都没再哭过,段桁也没有,两人只是都瘦了,颧骨硬生生的凸出在脸上,瘦的让人心疼。
大家谁也不说,个中的心酸却谁明白。
……
卢桥的葬礼前前后后一个月,全是小鹿跟段桁料理。
段桁那边来了些亲戚朋友,说了几句婉兮的话,鼓励她们好好生活也走开了。
这段时间拖着,小鹿刚刚流产,身体也虚的很,暂时就在家里养着,段桁还是个高中生,学还是要继续上的,她呆在家里顺便给放学的段桁做饭。
这年,春节,饭桌上少了两个人。
小鹿很段桁吃饭,看电视,赵本山的小品依旧很好笑,俩人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半途中,段桁同学打来电话邀他出去,他就离开了。
房子里剩下小鹿一个人,她抱着身体坐在沙上,感觉无比凄凉。
一会儿给段桁打个电话,那边很吵,段桁接电话,小鹿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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