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呆在你的身边我死的更快,我恨恨地想。
“还有几日?”
我知道他问的是我身上药能维持的时间,“我出逃带了三个月的药,现在算算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我不会让你死的。”
回到皇城的时候,我看到夹道欢迎的官员和百姓,以及那座未曾有丝毫变动的宫殿,现在这些都是属于莫青舲的,现在抱我在怀的男人。
我疲惫的阖上眼睛。
庄伯的死只是给我换区了两年苟且偷生一般的人生吗?我又回来了,作为那个男人的禁脔。
马车进入宏伟的宫门,周围的建筑熟悉极了,但是在我眼中那些只代表压抑和沉重。
远远地我看见了一个华服的少年,他站在阴暗的墙角,形体瘦削,目光如炬。
我怔了怔,那个人是棠墨,他还在这座宫殿里吗?
我的住处依旧是幽凤阁,那些陈设摆件没有丝毫变动,甚至连茶杯都闪闪发亮没有一丝纤尘,可见是莫青舲特意让人保持的,整个屋子就像是主人刚刚离去一般,可是现实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我将药放在手心摆弄,还有十颗,今天是第三日,如此算去我还有六十三天的命了。
我将周围的宫女侍卫都谴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旧琴旁,盯着那一根根的琴弦发呆,那是庄伯的琴。
其实被带回来也没什么要紧,不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快死了他也不会怎么折腾我了吧,只是不知道渡鸦会怎样,要是下次毒发怎么办?
当第一个访客推开门的时候,我知道想求两个月太平是不可能的了。
棠墨背着光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把闪亮的刀。
他和我投河的那晚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格外纤细的身躯,精致的手脚,惨白的肤色,红艳的唇,以及杀手一般决绝的眼神。
竟然这么恨我吗?要杀我两次。
“其实你不来,我也活不过两个月。”
我率先开口。
棠墨握刀的手紧了紧,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知道,但是他不会让你死的。”
“除了苗王没有人能解开千髓,他不会放我回苗疆的。
我认为你已经也没有杀我的理由了。”
“不,”
棠墨一步步逼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为什么还在这里吗?”
我摇头,但随即想到了他存在于这里的缘由,不由得心中为棠墨生出一丝酸楚。
“不要装了,你怎会不知道。
我是你的替身啊!
从最开始我就是你的代替品,方大人不爱我,可他也不喜欢你,他的心早就在柳梦曦死的时候死掉了,他想要你是因为他得不到你,若是得到你就说明他的梦想实现了,他为他的女人报了仇,我就因为这样扭曲的理由成为你的影子,成为方未黎的棋子。
没有谁会愿意一直生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之下,哪怕是懦弱如我。
那个晚上,我以为你死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我也该死了!
可是方未黎和柳弋文大人被刚登上皇位的莫青舲廷杖而死,而那个男人,莫青舲却成了第二个方未黎,有时候我在想他甚至还不如方未黎,最起码方大人不会在即使清醒的情况下也叫我惊蝶。
莫青舲说他不杀我,他要折磨我,因为我导致了你落水,他居然逃避现实的说是我杀了你,真是可笑……”
“棠墨……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
我不知道我用道歉这个词合不合适,我明白了,这个孩子是恨透了我。
“我已经不天真的以为我还能做回棠墨,但是你真正的死了,我就能彻底的代替你,现在想想变成惊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起码比现在这样的半吊子强上太多。”
可是做惊蝶有什么好的呢?我内心划过一丝酸楚,现在想想可能真的没有人真的爱过我,莫凝霜是因为欲望,莫青舲是因为占有,灵优是因为依赖,我同他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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