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稍暗,正是什么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的时候,一驾马车从后头的巷子绕进来停在了武宁侯府的角门外。
车上走下来一个婆子并上一个壮实的年轻汉子。
年轻汉子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封口拿草绳系的死死的,无论里头那活物怎么扑腾都挣扎不出来。
年轻汉子被那东西扑腾的烦了,照着麻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本想让里面的东西能安静些却适得其反,不但麻袋里的东西扑腾的更加厉害,还能听见里头像老鼠一样吱吱的叫。
婆子赶紧补上一巴掌,挨着绑口的地方低声呵斥道:“安静些,要不然直接弄死你!”
那麻袋里的东西好像听懂了,动作一僵立时安静下来,这时候婆子才亲自拿钥匙开了角门,左右瞧了一回确定没有旁人才招呼汉子进去。
这角门所在算是府里极偏的位置,长年上锁,里面连着的地方自然也热闹不了,一条小径紧挨着草木。
两个人也不防备有人,一路急匆匆穿过园子,直走到深处一幢冷清的房子才停下。
还是婆子掏钥匙开门锁,年轻汉子在后头等着,眼看房门打开带起来些许灰尘也不掩口鼻,大踏步往里头一走,没轻没重的把那麻袋往下一扔,解开了草绳才看清楚里头装的是个人。
蓬头垢面看不清脸孔,从那衣装上看倒像是个半大的小子,嘴里堵着一团破布,才冒出个头就开始踢腾着摇头晃脑。
婆子狠狠的上去踩了一脚,又吓唬了一回:“不想死就消停些”
才把那年轻汉子带了出来。
嘱咐了几句“看住了,等我回了夫人再回来,你就拿着钥匙在这儿看着,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
,边说边把那锁重新归位,又瞧了一眼周围才独自往宅子里面走。
眼看着阳光越过屋顶子斜照下来,下人们一个个儿的都活动开手脚,这一天算是要开始了。
庄静安坐在堂屋里听着管事儿的婆子媳妇回话儿:
什么米都挑好了,什么戏台子菜单子都已经安排妥当,并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家务事儿,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的都要她一一裁决,想偷个清闲都不成。
没办法,偌大一个武威侯府当主子的就他们三个,武威侯武宁是老爷,不管家务事儿,除了她这个正房夫人就剩下她自己膝下的一位千金小姐武笑姯。
独生的女儿自然是掌中的宝,从小到大都是放在心尖儿尖儿上疼,喜欢什么就给什么,这些个劳什子的家务事儿从来不沾半点儿,倒是针刺女红上造诣颇丰,又生得俊俏,在整个京城里都算是有一号的绝色女子。
庄静安心里自然是喜欢的紧,只是还有一桩不足,就是她这肚子一直没能给武威侯添上个男丁,虽然女儿也是好的,只是这么偌大个家业……想起来就有些头疼。
庄静安发下去一张牌子就抬手揉揉额角,身边儿伺候的丫头喜鹊赶紧过来,两只手按上庄静安的太阳穴却不说一句话。
她知道,夫人现在正忙着,不是讨巧的时候。
庄静安一直就喜欢喜鹊这么贴心的劲儿,又处理了几件事儿,听见外头有等着的婆子嬉笑着打招呼知道这是秦科家的来了。
果然门口的小丫头掀起来帘子就看见秦科家的快步走了过来,直接对着庄静安服了个礼笑道:“太太还忙着,都准备好了,是在这边儿吃还是上厅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