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
钟杳被林松的雄心壮志震撼一瞬无话,稍稍缓过来,试探着看自家被威胁的经纪人:“小蓝蓝是谁,你的朋友吗?”
“不是——”
林竹本能否认,话音一顿,脸上忍不住红了红,“曾经有一段时间也……也是。
我大哥瞎起名字,不叫这个……”
他急着把消息划掉,忙中出错,反而直接点了上去,聊天框彻底耀武扬威地占满了全屏。
林松附消息发过来的照片跳了出来。
三个抱枕,看起来已经有些上了年头,微微褪色了,却还保存得很干净完好。
一个穿着蓝色的运动短袖,一个穿着大红古装,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骚气的暗花纯黑西装。
神色冷淡姿势牛批,看着就十分的禁欲高冷。
钟杳忍不住点评:“我没穿过这么——”
他端肃惯了,说不出太苛刻的评价,更何况是林竹的东西,尽力谨慎措着辞:“这么复杂的衣服……”
他的措辞太温和,林竹没听出来未尽之意,飞快划掉了照片:“有别的名字的!”
每个抱枕都是当初珍而重之的宝贝,林竹烫得只想找条缝钻进去,怕钟杳误会,艰难解释:“不叫——不叫那么难听的名字……”
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儿,钟杳微微一怔,看着抱着手机蹲到墙角,火急火燎和自家大哥谈判的经纪人,心里悄然软了下来。
在那些他们两个相互错过,正在尽力靠着描述和回忆填补弥合的回忆里……那些抱枕曾经就是小林竹的朋友。
是有名字的朋友。
林竹蹲在墙角,还在焦灼地和自家大哥拉锯谈判,腿弯忽然被轻轻抄住,整个人被温柔地抱了起来。
林竹吓了一跳,匆忙藏起手机:“哥,我——”
“没事,我和大哥说。”
钟杳揉揉他的脑袋,抱着林竹轻放在床边,拿剩下的半块蛋糕和他换了手里的手机。
林竹端着蛋糕,眼睁睁看着钟杳直接把电话给林松打了过去。
钟杳拿着电话,和林松认认真真商量着起不来床的事,端正严肃得像是在跟穷凶极恶的绑匪现场谈判。
“明天恐怕不行,还得拍戏……过两天有正事儿,得提前赶一赶进度。”
钟杳脾气好,温声应对着手机对面的要求,耐心打着商量:“对——我知道,可以……”
林竹一点儿都不觉得两个人在这件事上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端着蛋糕心跳飞快,怔怔看着钟杳结束了对话,把手机交还到了自己手上。
“和大哥说了,明天有难度,等过几天咱们再实施这件事儿。”
钟杳暂时救下了经纪人的抱枕,一笑,声音柔和:“就是早上不起床,还是挺容易的。”
林竹觉得自家大哥显然不只是早上不起床的意思,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忍不住担忧起了在现有条件下要让钟杳起不来床,自己可能要付出的努力。
钟杳不知道他的忧虑,接过蛋糕陪着他一块儿吃完,揉了揉林竹的脑袋:“一会儿去看教堂吗?”
被大哥这么一打岔,林竹几乎忘了这件事。
闻言竹尖一震,连忙跳起来点头:“去去!”
生怕钟杳不带着他,林竹矫健地跳起来换了衣服,飞快洗漱妥当,带着新鲜的水汽一头撞回钟杳身前。
钟杳一笑,替他细致擦净了脸上的水珠,在额间亲了一口:“走吧,最厉害的小朋友。”
终于听到这个称呼被从钟杳口中真真切切地叫出来,林竹胸口悄然烫了烫,用力点头,握紧了钟杳的手。
……
三天的时间,两个人绕遍了纽约市内的所有教堂。
林竹最后做主,跳过无数官方推荐选择,挑中了一处不算太起眼的小教堂。
红砖的教堂,纯白穹顶,安安静静地落在林荫道的尽头,虽然被萧瑟冬意裹着,却还有常青的松树冬青,偶尔还能见到几只吃得胖乎乎的松鼠在枯败落叶间追逐纵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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