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怔了怔,整个人都像是变得更高兴了一点儿:“唱歌!
梦见你唱歌,还弹吉他……”
钟杳:“……”
钟杳隐约觉得不对,翻出糖纸,借着车外闪过的灯光看了看,对着酒心巧克力的标识陷入了深刻的沉思。
钟杳揉揉额头,大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吃了巧克力的经纪人目前还没有跳下车跑步前进的意思。
钟杳拿手背试了试他脸颊的温度,飞快思考着自己内容寥寥的歌单。
他是奔着演戏去的,进圈以来从没往歌坛上发展过,又不能在车里给林竹现场来一段音乐剧。
仅存的一点儿有关流行音乐经历已经能追到十八岁刚出道的时候,叛逆期刚开始,跟着几个同学练了一阵吉他,又学了几首流行歌。
这些事连灿星最开始派来带他的经纪人都不清楚,不然在影视歌三栖最流行的时代,钟杳早就被拖出去替灿星跑台子挣钱了。
现在的场景实在没条件弹吉他,钟杳仔细考虑了要不要现在转道去乐器行,考虑到天色只能作罢,屈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给你唱,以后不做我打你的梦了,行不行?”
林竹异常的好说话,高高兴兴点头。
钟杳给自己挖了个坑,翻出手机,一边搜索着附近的乐器行,一边轻轻吹着口哨,给他哼着自己为数不多会的几个调子。
林竹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肩上,唇角一点一点满足地旋起来,脑袋埋进他颈间。
车在钟杳家楼下停稳。
林竹已经睡熟了,钟杳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没能把人叫醒。
任何时候让沾了酒的经纪人再沾地都是不明智的,钟杳深入吸取教训,和开车的助理交代几句,拿起外衣把人裹住,一路抱进了小区电梯。
林竹在钟杳怀里醒过来,起先还有点儿茫然,听着耳边的电梯提示音,整个人倏地惊醒。
钟杳依然抱着他,西装裹在他身上,微凉的空气蹭着皮肤,带走了最后一点儿茫然恍惚。
不是梦。
林竹脑袋里轰地一声,手足无措,挣扎着想要下来:“哥,我——”
“听话,咱们家在十五层,真的不能跑步上去……”
钟杳条件反射开口安抚,察觉到林竹反应不对,轻轻一笑:“醒了?”
林竹耳边嗡鸣,艰难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我自己走,哥,我没事……”
酒心巧克力的效果要比黄酒弱得多,钟杳点点头,把他轻轻放下来,却还是未雨绸缪地顺手一牵,预先把人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林竹:“!
!”
林竹整条胳膊都不敢动了。
万一不小心——钟杳没牵住,手滑松开了……
林竹紧跟着钟杳,老老实实把手攥成拳,又往钟杳掌心里塞了塞。
钟杳牵着他,单手摸钥匙不方便,摸了半晌无果,林竹忍不住掏出自己的那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
家里还是中午临出门的样子。
林竹的几件衣服就挂在玄关的衣架上,鞋柜也多了几双鞋,咬了两口的面包用封口夹夹着,匆匆忙忙扔在桌边,牛奶喝了大半,杯底一圈浅浅地堆了一小撮没化开的白砂糖。
钟杳低头换鞋,林竹怔怔站在门口,后知后觉心口怦然。
在钟杳潜移默化的纵容下,在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时候,他在钟杳家里留下的痕迹……居然已经这么多了。
“还没醒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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